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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池匆匆赶来; 连在宫门口都没下马,反倒一抽马鞭,一阵疾风般从侍卫们面前刮了过去; 纵马奔到了议事殿前; 下了马快步跑上层层台阶。
他在殿门外看见的第一眼,就是一群禁卫军将傅挽围住,锋利的剑尖直指她。
那些个禁卫军们有多仗势欺人; 傅挽瞧着就有多弱小无辜。
谢宁池上前一把拽开一个; 又抬脚踹开两个,破开个口子走到傅挽面前; 将她挡在身后,抬眼扫过这一群人; “孤看谁敢!”
四个字里,浸满了杀气。
连被他护在身后的傅挽都被他的杀意吓得一颤; 刚才瞧见他站起身来的激动平复了些,察觉到两人间的距离太过相近; 立时就要往后退开一步。
可不知谢宁池是会错了什么意,居然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因为方才一路疾驰; 他的手心里都浸出湿热的手汗; 完全不似他的裘衣般满浸寒意; 冻得她鼻子发痒,忍着不打喷嚏都要忍得流眼泪了。
谢宁池原本以为她是被这些个莽撞无脑的禁卫军给吓着了,握住她的手正想安慰她一句; 半转过头就看见她的眼眶都发红了,似乎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有个念头飞快地在他的脑海中划过,偏偏他这时无心去关注那念头,只转过头来看着傅挽,皱紧了眉头,“他们方才对你做了什么?”
这话问的,几已认定了这群无辜的禁卫军有罪。
禁卫军里,已经有好几个抖着手,都握不住兵器了的。
这可是大曦的辰王,皇族的活祖宗,战场上的杀神,他们便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直面黑云骑,直面辰王啊。
“当”的一声,不知是谁的剑落在了地上,却引得禁卫军们都松了手,“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坐在御座上的小皇帝这时才出声,“都退下。”
殿中只剩他们三人,小皇帝也不含糊,干脆就说了,“皇叔祖,她知晓了我的女子身份。”顿了下,想到方才他皇叔祖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想先将人控制了,等与您商量后再做定夺。”
她的女子之身关乎社稷,换了任何一个人发现,这会儿尸体都该是凉的了。
但谁让发现的人是她皇叔祖的好友,是皇叔祖护着的人。
听着小皇帝张嘴就说了最关键的点,傅挽动作一僵,手上微一用力,居然就从谢宁池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垂落到了身侧。
选择权这是交到了谢宁池手里。
他若相信她,那她便可全身而退;而若他不信,明年的今日,她就有纸钱了。
傅挽垂了眼,盯着脚下的金玉砖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镐城果然也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若是她与四哥都折在这儿,也不知家中会做如何反应。
“她知道了,又有何关系?”
谢宁池沉吟不过一瞬,眉头就松开来,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似是完全未将这事放在心上,“我在与她通信时早就暴露过你,只要她认出我来,知晓你是个姑娘,也不过就是转念之间的事,又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
殿门明明已关紧,屋内还烧着火龙,寒风却还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漏了进来,从他的指缝中穿过,让他空置的手心有些发冷。
谢宁池微微握紧了圈,视线平静地落在小皇帝身上,“谢郁,若说这闹剧为何会发生,我还要问问,你今日为何突然就要见人?”
“镐城外侯爵求见,历来需礼部瞧了帖子上报,再在驿馆中静待四五日,才能得知觐见时间,你今日为了一丝好奇,竟是连祖宗礼法都忘了不成?”
谢郁一听谢宁池叫自个大名就缩了脖子,脸上露出几分委屈,心里却是因着皇叔祖又肯教训她而乐开了花,耐着性子听了半炷香,才装模作样地捧着肚子,可怜兮兮地哀声叫着疼。
由此谢宁池才知晓傅挽为何辨别出了谢郁的女儿身。
待他带着傅挽出了殿门,瞧着那些宫人都远站着不敢跟随,才皱了眉头,沉声问傅挽,“你对那些女子之事为何如此了解?”
女子的天葵,在曦朝还是被视为污秽的,不论何时,姑娘妇人们都要避着人才肯略略问及。好些大家公子都是在娶妻之后,被妻子的嬷嬷提点着才粗略地知晓一二,哪有对着当朝天子,只一眼就能猜测出来的。
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傅六爷的红颜知己不少,混迹其中,自然早早知晓。
傅挽被四面八方的寒风吹得打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