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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这是兜兜转转又回了原来的地方。往回走就是出去。但徐禾不信邪,他这一次,听着水声,寻着水声走。而洞外,宫女见徐禾进去时间越来越长,心里慌张不已,脸色都快变白了。她焦急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去叫人。“谁进去了。”冰冷薄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宫女攥紧衣袖,猛地回头。对上的是步惊澜幽沉森冷的眼眸。宫女吓一跳,浑身颤抖,“回世、世子,是徐家的小公子。”徐家的小公子?步惊澜垂眸。他似乎轻轻说了句什么,但宫女没听清,然后见他眉目冰冷,红衣徐徐如流风过花草,也走了进去。沿着水声走后,结局跟第一次真的很不一样。至少路开始渐渐变宽,在绕过一个弯后,视线豁然开朗。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天壁顶上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散发的柔和绿光。河水沿着石壁边缘,慢慢流淌,徐禾眯眼,天壁上仿佛还刻画着什么图案,离得较远,他没看清。但这里的气息确实有点怪,仿佛是一种催情的香,低沉的、迷离的、暧昧的。徐禾打了个激灵,也不知道自己第一反应为什么是这个。——他想这肯定不是尽头,这个地方一定还有一个机关。徐禾举着蜡烛,走进石壁,想要一探究竟。突然听到了很剧烈的轰隆隆的声音,动静很大,他感觉墙壁都在抖动。什么鬼,徐禾转过头,就看到他来时的那个洞门,正慢慢降下一扇石门,即将关闭。——卧槽!徐禾顾不得一探究竟了。天知道他只是闲得无聊啊。拿着蜡烛跑过去时,刚好石门关至一半,他猫着腰可以过去,结果手腕倾倒时,中途蜡烛滴上了手,烫得他整个人一惊,一不稳,把蜡烛掉在了里面,又因为呆愣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脚腕被石门边缘磨伤。轰隆隆。石门紧闭,把夜明珠最后一丝光挡住,剩下徐禾站在一片黑暗里。“……”徐禾。哔了狗了。他倒是记得回去的路,就是气得很,不过这也是自作自受了。徐禾想走几步,但脚上的伤却痛得他倒吸凉气。只是磨破了皮出了一点血罢了,其实伤也不重,但他这辈子真的是娇生惯养,这一点痛都能刺激的泪眼涌出泪来。徐禾扶着石壁,想着先处理一下伤口,慢慢坐了下来,他用手指去碰,倒吸冷气。妈耶。好痛。突然一道烛光从甬道口传来。蜡烛里混着香料,沉沉微醺,渗入泥土,带了分森薄冷意。他靠着石门,眼泪都忘记擦了,抬头看着来人。暗红长衣,紫玉冠。步惊澜提腕,高举一盏灯。黑发如墨倾泄身后,掌中烛火,衬他肤色白若冷月,唇色却水红。他融入这滟滟黑暗里,衣袍掠地无声。白日里有些秀雅温柔的容颜,至如今,夜色里只剩妖艳和媚。只是这种诡艳出现在他身上,不染半分女气,带着冷意,让人不敢直视。徐禾也被他吓到了。他怎么感觉自己遇上步惊澜总是在不对的时间点。步惊澜看他,缓慢地笑了起来,“原来,真是你呀。”徐禾:“……好巧。”步惊澜掌灯,半蹲了下来,目光看到了他细白脚腕上的伤口,眼眸里饶有趣味:“受伤了?”“嗯,不小心蹭到了石头。”“若是我不来,你就打算这么坐着。”步惊澜的目光一直在他脚腕上,如化实质,带点微凉的笑意,若有所思。徐禾头皮都要炸了。觉得超级怪异。他如实道:“也不,我认得路的,能出去。”说着下意识把腿往后缩了缩。步惊澜低低一笑:“那你真聪明,”话锋又转,“那宫女也是你叫着,候在外头的?”徐禾,“对……以防万一。”他现在连伤口的疼痛都顾不得了,就想赶紧离开。和步惊澜相处总给他一种压迫感。他扶着墙壁,就要站起来。步惊澜将他所有细小的动作都收入眼中,知他抗拒接触……那便更要接触。他笑意款款,伸手去搀扶徐禾,“来,你受伤了,我扶你。”徐禾:……你走好不好。他坚强微笑:“不了,不麻烦表哥了。”“那日惊蛰夜里,你不也帮了我。”他衣袖凉如水,指尖也冰冷。徐禾听他提到那一晚,就很无语,大哥那还是你骗我说你受伤了好吧,扯了扯唇角:“我受的伤不严重。”步惊澜揽过他的肩膀,低笑:“是吗。”徐禾避开他的手,道:“你是来寻我的?”步惊澜从容地收回手,笑:“是呀。”徐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哦。”步惊澜掌灯在前。光线从他头顶落下,徐禾走了几步,便又察觉到了很清楚的痛从脚腕处传来。痛得他想倒吸冷气,但忍住了。偏这时,步惊澜还笑吟吟,不停地同他说话。“你一个人到这里来的?”“嗯。”“倒是稀奇,我平日经过此地无数次,第一次知道原来里面别有洞天,这洞是一直就开在这儿?”“……对,我来时它就,”痛苦蔓延上头皮,徐禾忍住,“我来时它就打开着。”步惊澜侧头,笑着:“是么,那你也是胆子大。这洞内小道错综复杂,若是没你那些指印,我怕也是找不到你。”徐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