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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弱。昭敏手慢慢放了下来。她皮笑肉不笑:“哦?”厉害了杨凝雪,嫁了那么远,刀子还是能捅进她胸口。杨婉儿道:“都是浑话,郡主别气。”她腼腆笑了一下,才道明来意:“郡主,我见您这两日气色不好,特意为您熬了点汤来。”昭敏微笑:“有心了,放着吧。”反正她也不会碰,等下就倒掉。杨婉儿眼一放光,兴奋地吩咐丫鬟将盘子放在桌上,布上小碟小碗,殷勤地打开盛汤的盒子。倒在小碗里,浓郁的汤汁一下子蔓延在房间里,她素手持小碗,送给昭敏嘴边:“郡主要不要尝尝?”无事献殷勤,喝什么喝,昭敏往后退:“不了,我现在没胃口。”杨婉儿一脸失落收了回去。她神情怯怯,但还是想方设法地同昭敏聊天,聊的内容杂七杂八,大多是关于杨凝雪的。昭敏如今心情还是有些沉闷,听一些以往的趣事,反倒慢慢静下心来。想起小时候,采花踏青游街胭脂花色新衣。只是皇后病后步琉月闭门不出,旧时玩伴也都嫁与他人。她听着稍有出神,便也由着她说下去。说了不知多久,杨婉儿面露口干舌燥之色。昭敏见她如此,倒了杯茶水给她。杨婉儿一呆,而后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太过紧张,袖子不小心扶倒了原先盛汤的碗。瞬间滚烫的汤溅到什么,变故突发,昭敏一惊,杨婉儿也被烫的整个人尖叫,手里的杯子一撒,茶水便全部溅到了昭敏的脸上、嘴边。本来还急于看她是否伤着的昭敏,一下子怔愣住了。她从小到大,还是 花宴(中)季行之起床的时候,头依旧有些晕,喉咙干渴,浑身无力。恍惚间回到了幼年的冬至,一场大病,烧灼七魂六魄、五脏六腑。他下意识去握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血玉,触手却是空荡荡,只有一根孤零零的红绳。季行之瞬间惊醒,他睁开眼,眼里是一片血红。他为人谨慎,唯一能从他脖子上取物的人,只会是他睡时毫不防备之人。披上衣服,他找到了他的母亲。而一直以来温柔贤惠的母亲,在他面前狰狞了眉目——一杯水壶砸在地上,语气痛苦而绝望。说的什么他也没听清楚。只懵懵懂懂抓住几个字,玉佩,定情,结缘。他气疯了,笑了起来,眼睛红得滴血:“您就那么想我死么”季夫人大概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眼一瞪,从桌上起来想看看他,却被季行之一把推开。季夫人倒在地上,又哭了起来,爬着去拽他的衣襟。而季行之头也不回,只想着离开这个地方。一路走到苏府门口。他眼中的血丝淡了。心中的怒火却渐渐冰冷。——苏家到底想要干什么。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他抬首,却见到阶前,燕王世子坐马上,看到他也是很惊讶。步惊澜挑眉,想了很久才记起来,“季大人?”季行之心情阴郁,刚想说话,一口腥甜的血却涌上喉。他当初大病过后,留下病根,不能有太强烈的情绪波动。刚刚气昏了后,现在才察觉体内的痛楚。步惊澜见他神色不好,心中掠过思索,慢悠悠道:“季大人身体可是不适?”“若是不适,还是回去休息为好。”“不了,我……”季行之一阵恍惚,捂着头。步惊澜示意身边的一个侍卫上前扶着才没让他摔。步惊澜也不欲多费时间和他交谈,自马上下来,又见他实在是脸色苍白,便道了句:“扶季大人去休息吧,请大夫来。”侍卫领命。而季行之捂着头,痛得神志不清,深深呼气,话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