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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那欲断未断,最为销魂的紧要关头,身上忽然一轻,被扼到肿痛窒息的脖颈象是陡然打通堵塞的管道,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瞬间汹涌而入。
她趴在床上呼哧呼哧地急喘,嗓子眼就跟火烧一样疼,呛得挠心挠肝,咳得涕泪长流。
声音、画面、温度、气味……一切一切活着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顺过气后的盛羽很感慨,不比不知道,这一比,还是活着的感觉……爽埃
“叶大人,你不在大理寺里好好坐堂,怎么有雅兴跑到这荒郊小观来管闲事?”
傅遥山阴恻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叶大人???
她一僵,随即苦笑,自己怕是被傅遥山折腾得出现幻听了,居然会听到那个大骗子的名字。
可还是忍不住扭头去看,即使明知道是在犯傻。
目光到处,烛影横摇,两白相决……只有更白!
房中不知何时已悄然多出一人,正是大骗子叶朝扉。
他还是一身雪白儒袍,丝带束发长眉凤目,手持玉笛侧目而立。作为绿叶背景陪衬他的,是脚边躺得歪七扭八的几个黑衣侍卫。
盛羽忽然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短路,耳朵里好像钻进去许多不安份的小虫子,嗡嗡叽叽吵个不停,眼前一阵一阵发虚,几乎看不清那人。
他来了,他真的没有骗她……
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一股脑涌上心头,像坛酿坏了的酒。
傅遥山一脸撞到了鬼的表情,钩子眼前所未有地瞪得滚圆,那身镶银缀珠的华贵白衣在灯火的映照下森森然就像地府来的勾魂白无常。
而他对面的叶朝扉,却硬是把那身素白长袍穿出了煦色韶光般的风采。
唇边不由自主噙了点笑意,盛羽叹口气,裹尸布对决白月光,这世上果然没有公平二字。
叶朝扉目不斜视伸手一扯,挂在房里的一幅青色帐幔被他随手撕下,再一扬手,嗖地一声,半块帐幔就跟长了眼睛似地飞到床上,将衣衫不整的盛羽盖了个严严实实。
他这才回道:“素闻傅公子风流而不下流,尤好美色,美食,奇珍异宝,手里有人又有货,是大梓国出了名的珍品大客商。本官不才,听说我这位朋友跟公子相熟,便也想跟来见识见识,未曾想却见识到这奸杀良民的一幕。”
盛羽冷汗,什么叫奸杀?明明……明明是……奸杀未遂嘛。
傅遥山面沉如水,目光凝住,“你知道了什么?”
叶朝扉含笑,“不太多,不过是饵人、贡品,大批倒卖的国库奇珍,无数少年男女的冤魂。或者傅公子还愿意告诉我些其他的,不说也没关系,咱们可以在大理寺好好亲近亲近。”
傅遥山轻嗤,“就凭你?”
钩子眼中射出点点凌人寒光,“几时轮到你这个被人卖的贱奴对本公子指手划脚?你以为自己姓了叶,就真是丞相公子了?贱奴就是贱奴,使出的招数也一样下三滥。这女人是你派来的吧,让她扮成郑雪卿的样子,可惜,我什么也没告诉她。”
叶朝扉淡然道:“而今本官是官,你是贼,待皇上一旨令下,你只怕连贱奴都不如。”
他微微侧过脸,盛羽看到他眉宇间聚起隐隐煞气,幽深如暗夜的狭长凤目微眯着,烛光渲染下,那双眼睛异光潺潺正邪难分。
“况且,本官根本不用你告诉她什么,因为该说的,郑雪卿都已说了。我要的,不过是让她带我找到这里,用证据说服皇上下旨。”
他利用人还真够坦白。盛羽磨了磨牙,强按住想要踹他两脚的冲动。
“郑雪卿?”钩子眼中的冷光缩了缩,旋即更冷,“堂堂神仙屠夫,竟也拿个死人当幌子,真是笑话。”
“是不是笑话,须看事实,若非如此,你且告诉本官,为何你扮作道士的一干爪牙还未赶来?”
傅遥山僵了僵,盛羽瞧那脸色,瓦绿瓦绿的。
“对了,郑雪卿遗言让我转告你,他恨你入骨,那张面具就是他亲手所做,此生所求唯愿你阖府被灭,满盘皆输,尝尝他当日所受的苦。”叶朝扉淡淡一笑,“多行不义必自毙。傅公子,你做过那么多害人的事,有今天亦属因果循环。”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当日施在别人身上的,今日自己也要承受。
傅遥山踏前一步,“叶朝扉,我可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公子,皇上最宠爱的沅妃的亲弟弟,你我素无怨仇,何必苦苦相逼。”
“何况你手上既无圣旨又无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