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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见过桔子前夫,她们在外地结的婚,而那时我正念书,所以没去。过了没一年,桔子又离了婚,照片,所有跟她前夫有关的记忆全都烧光了。只有邰斌当时去她们那里出差,见过二三面。一直说是个极好的人,什么算是极好,邰斌说是各方面都好。
“两个残缺的记忆,或是可以拼接出一份爱情。”邰斌自语道。
“那么说桔子受伤很重?”那份婚姻自从离逝后,桔子再也不提,可是,远离那个城市,不停的旅行,还是让我觉出她心中的伤有多重。
“极深。”邰斌说。
“那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为什么我不知?”又是问号。
“因为,你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邰斌看着我。让我想起桔子说的那句,我们这里最后一个孩子也长大了。
而我,有吗?长不大吗?
“你们很熟?”邰斌还问。
“不算了,未未父亲介绍桔子和他认识那天见过一面。后来送桔子去印度走时,又见过一面。今天,跟头去喝酒,这算是第三次。”我娓娓说来。
“你们头,让你跟他去参加饭局?”我看见邰斌的脸有些膨胀。
“头一次,我们公司那个男的请婚假,头说,我只要把他弄回去就行了。”我一边说,一边清点着小小的劣行,看看她从我这里拿走多少动西。
“弄回去。”
“嗯。”小小把桔子给我的孔雀兰吊坠也拿了去。我竟不知。
“头说,他要喝醉,我把他弄回去就行了。他还告诉我他家有一条叫彼得的狗,要是先叫它的名字就不会咬我,我不信,我想,要是咬我,我就把头扔在院子里,他还把钥匙也给了我。”对了,我想起,钥匙。它还躺在我的口袋里。
“糟糕,头的钥匙还在我口袋里,他会不会进不去家。”顾不得数那些东西了。我跳了起来,在我面前,邰斌的那张脸上是冷静,冷静的或无表情。
第4卷
绿祖母的故事一
“他把钥匙给了你。”
“嗯。”心下只担心头会不会进不去家,又以为自已和叶兴达在一起,不好打电话来问。
翻到了电话,打了过去。那端声音嘈杂。
“有事。”
“你的钥匙。”
“对了,还在你那,今天我也不回去,明天回公司给我吧。”
“噢。”我挂了电话。
邰斌的眼神在灯光下,格外冷清。
“我走了。”噢,依旧是这样一句回答。
我出门去送他,小小的胡同,路灯投下的灯光,是一片浑散开的光晕。地面上,好些个蟋蟀在悠然自得的闲逛着。褐红的小东西,穿着坚硬的壳,摩擦着翅膀,发出秋日特有的声音。那毛绒绒的腿充满了力量,像一个去战斗的战土。
再抬头,看见,天上的星光依旧不明确。
“未未父亲介绍叶兴达和桔子认识。”邰斌突然问了句。
“嗯。”
“算是相亲。”邰斌再次确定。
“算是相亲。”我点了头,突然又想起那个小女孩子的话,像极妈妈的话,又想起邰斌的话,像极桔子前夫的话。
“破碎的灵魂,会结合出一份爱情的。”是种肯定的语气,邰斌说的如此肯定,好像桔子和叶兴达已经确定了婚期。
“离叶兴达远点。”邰斌又说。
“你像极了他前妻。”邰斌说这句话时,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我看的出来。
两岁小女孩,说的话是真的。那个年纪的女童是不会说谎的。
“你认得。”本来想结束这个话题,可是又扯了出来。
“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见过一次,彷徨间总觉得见过。后来想想,是你。”邰斌点了一只烟。那光亮一明、一暗,是种情绪。
邰斌用手摸着我的头,在头顶揉了揉。头发乱了起来。我笑了,有些痒痒。
“嗯,我会离他远点,即使疏远了桔子,也会。”我承诺道。不过,眼前是想的一二十年的感情在秋风中风化剥离。有什么会是永恒的。
“有什么会是永恒的?”我问邰斌,眼里却不由噙了泪。
“爱。”邰斌揽了我,那里有他的体温也有他的心跳声,是健康而坚实的心跳。
我推开邰斌,心里总是纠缠着他身边那个娇小女人的身影。
邰斌看了看我。
“你真的长大了。”长大是什么?只记得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