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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蕊支开悯枝本是想问问叶薇遇到什么事儿了,如今闹成这样也知道时机不合适;遂顺从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她走动的时候掀起了珠帘;兴许是心情复杂,导致动作略大,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口,那幕华丽的琉璃珠帘依然在不断跳跃。日光照射到剔透的珠子上,折射出五彩光华,当真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可叶薇看着这情景,却不受控制地想起和这珠帘一般璀璨夺目的男子。
他的人、还有他的情意,都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她坚信的世界被他撼动,山倾地裂、摧枯拉朽。她想,也许她真的错了,父亲辜负了母亲,那只是他一个人的罪孽,她却不该因此将全天下的男人通通打死。
至少至少,谢怀是不一样的。
可是,如今才知道这些已经太迟了。他对她情深至斯,可惜她已将此身付江月,那些潺潺流水般的往事便通通留在了上辈子。
戏文里传唱不休的是才子佳人、一见倾心、同生共死、终成眷属。她从来没有期待过这些东西,只想自在随性地过自己的日子。两辈子的决心早已根深蒂固,哪怕是知道了谢怀的心意,也不曾发生改变。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苦笑。原来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她依然不曾对谢怀动心。所有的泪水都只因感动,所有的话语只源于愧疚。她盼望他平安喜乐、一世无忧,却不愿自己成为这一世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他认了她,是打算带着她远走高飞吧?可她这个人最害怕亏欠别人,此前种种已无法可想,之后若不能回报以同样的感情,便不能再去招惹他。
他是她短暂人生不可多得的美好,可为了他的性命、为了她的坦然,她不得不亲手将这份美好摒弃。
。
叶薇因谢怀而心事重重,连那天在建章宫飞桥上皇帝突然变脸的缘由都顾不上探究。想着谢怀肯定会找机会再来见自己,到时候丁是丁、卯是卯,该说的都给他说清楚,只觉暂时解决了一桩大事。然而心情却没能随之变得开阔,依旧是愁云惨淡。
又过了两天,她琢磨着自己应该被叫去建章宫轮班了,也好让辛苦了几天的睦妃、璟昭媛她们回去歇歇。不成想建章宫的旨意没下来,反倒是永乾殿那边先来了吩咐,陛下召她去昭台馆伺候,还特意派了肩舆来迎接。
叶薇之前从未来过这里,到了后才发现周遭清幽僻静、凉爽宜人,竟像是直接入了冬日一般。
高安世立在台阶下迎她,甫一见面便上来行了个礼。叶薇连忙让他起来,笑问:“高大人,陛下安在?不知唤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高安世道:“陛下在里面等候昭仪娘娘,请容臣带您进去。”
叶薇只当他要领自己入昭台馆,谁知他却不紧不慢地领着她绕过了古旧的宫殿。前方一道斜坡,尽头则是关闭的朱红小门,高安世走到前面,伸手扣了扣铜环,立刻便有人将门打开。
“这是……什么地方?”叶薇疑惑地朝里望去,高安世笑道,“启禀娘娘,这是宫中的一处冰窖。”
冰窖?
叶薇怎么也没料到居然是这么个答案,不由愕然道:“陛下叫我来冰窖做什么?”
“这就得问您了。陛下天恩眷顾,吩咐宫人郑重其事地将您请来,为了什么您还猜不出?”
皇帝,冰窖,还特意捎上了她……
叶薇眼睛倏地睁大,“陛下他是打算……”
高安世见她明白了,压下心头的叹息,若无其事道:“臣送娘娘到这里,就不陪您进去了。娘娘请。”
叶薇平复了下因惊讶而起伏不定的气息,冲高安世微微一笑,绕开他入了小门。
台阶又长又窄,两侧的墙壁也冰凉潮湿,偶尔碰到下立刻让她蹙起了眉头。越往下走那股寒气越发明显,等到转了三次弯之后,她终于踩到了平坦的地面,眼前也豁然开朗。
巨大的地窖内整齐有序地摆放着无数的冰块,或大或小,五一不切割成了工整的方形。这里是地底,又不能点燃灯烛,却并没有多么黑暗。叶薇眯着眼睛四处找了圈,果然在几块冰垛子上看到了滚圆的夜明珠。蓝幽幽的光映照在剔透的冰块上,再被折射到四周,平添许多光亮。
手越来越冷,她随意地搓了两下,刚想开口唤人,便被一个柔软的东西罩了进去。长长的绒毛触上她的肌肤,暖意包裹住她的身体,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在后面。
“陛下真是贴心,竟准备好了斗篷在这里候着臣妾,倒把宫娥的差事都给抢了。”她微笑,任由他隔着斗篷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