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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铁骑踏破长遥城,再用你颅中狗血,祭我不屈之魂!”
“你——!”呼儿哈纳没料到她这时仍这般牙尖嘴利,竟被骂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望着程奉仪神情高傲的脸,心里又痒痒,又怕真把她逼死了,自己吃亏,半晌,阴阳怪气地笑起来,“武王?哼哼,孤王的八万雄兵正在雁归山里等着他们呢!只要他敢踏出燕州府半步,孤王就叫他有去无回。”
帐中的程奉仪和帐外的博木儿同时一惊——呼儿哈纳竟然意在燕州!
博木儿心中一时闪过千万个念头,崔绎和自己都不在燕州府,万一呼儿哈纳下令攻城,持盈岂非要遭殃?看呼儿哈纳这丑陋的嘴脸,持盈万一落到她手里,定是生不如死!得立刻回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那程奉仪怎么办,不救了?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一趟?回去万一崔绎问起,知道自己空手而归,定会借机取笑,不成,还是得救,只要呼儿哈纳死了,便无人能下令攻打燕州。
“至于武王妃。”
呼儿哈纳的声音再次将两人的注意力强拉过去:“她现在是自身难保,只怕没工夫为你报仇了。”
程奉仪大惊失色,忙问:“持盈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呼儿哈纳得意地一哼,道:“她被赶出武王府后,一直藏身于布夏族游牧部落中,孤王一得知此事,就派了大批人马搜索这群蝼蚁的下落,要不了多久你和你的好姐妹就可以在长遥碰面,一起成为孤王的人了!哈哈哈哈!”
程奉仪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博木儿却是险些气炸了肺。
原来同胞们被从朝颜山一路追杀到雁归山,竟然是因为呼儿哈纳想要将持盈据为己有!这个无耻的流氓土匪,专门夺人妻妾,简直
忽地脑海中浮出一个疑问:“呼儿哈纳明知持盈已嫁做人妻却仍要将她据为己有,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一直以来只想着崔绎配不上她,自己才是最适合她的人,难道自己和呼儿哈纳竟是一样的人?自己在持盈的眼中,是不是就如同呼儿哈纳在程奉仪眼中,是个冷酷无情、丧心病狂的疯子?”
回想起每一次自己表现出对崔绎的敌视、对他们夫妻的不认同,持盈虽然在笑,脸上的表情却总是那么无奈,如果不是自己曾于她有恩,只怕她也会像程奉仪这样,对着自己大吼大叫,甚至用自己的生命来作威胁。
一想到这个,博木儿再也没有什么杀人救人的心情,脑袋里一片混乱,溜走时还差点被北狄士兵发现了踪迹。
回去告诉持盈呼儿哈纳的计划?
还是,就此消失算了?
自己在她眼里如果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那还不如再也不要见面了。
博木儿站在草丘上久久地失神。
而此时此刻,远在燕州府的持盈正面临着她人生中第一场真刀真枪的战争——因为北狄骑兵真的打来了!
持盈是被从睡梦中惊醒的,从城门上赶来报信的人的大喊声隔着三个院子也能听到:“报!虎奔关前线有紧急战报!”
小秋在外间值夜,被惊得跳起来,急急忙忙点上灯,进里屋伺候持盈更衣。
“发生了何事?”持盈来不及穿戴整齐,只匆匆披上外衫便打开了门。
传讯官跪在门前台阶下疾呼:“北狄人趁夜强攻虎奔关!曹将军已带人前去守关,王爷不在城中,该如何做,请夫人示下!”
持盈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谢永果然是诈降,幸好百里赞布了诱敌的局,否则虎奔关只怕顷刻间就会被北狄的铁蹄踏平。
“让大家不要慌,关紧城门,准备投石车、重弩,安排弓箭手高处射箭,决不能让北狄人杀进虎奔关来!”
“是!”
传令官飞奔着去了,持盈一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吐了一口浊气。
论兵法,她只学了不到一年,粗知皮毛,加上城中只有曹迁一员大将,守城或许还可以,若是巷战,必败无疑。
为今之计,只能祈求将士们能守得住,只要能撑到崔绎回来,四人各领一队数千人,击退北狄骑兵便不再是难事。
“赶快回来吧!”持盈双掌合十,对着月亮祈祷。
北狄骑兵足足来了八万,是燕州军的四倍之多,工程车登云梯更是浩浩荡荡绵绵不绝,燕州军据守虎奔关,羽箭骤雨般密密麻麻倾泻而下,一名北狄攻城兵落下云梯,马上又有后方的人补上,曹迁愤然挥剑,将一名即将翻上城楼来的北狄士兵的十指齐齐斩断,继而举剑高呼:“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