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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的。”
门外院中,崔祥听了小秋的话,得知钟绿娉今天也在主院用饭,几乎是飞奔而来,刚要迈步上台阶,却听见了这话,脚步一下就僵住了,半天没落下去。
钟绿娉继续说:“杨将军英武伟岸,又情深意重,我既与他无缘,也是我没有福气”
崔祥呆立在阶前,如遭雷击——钟绿娉喜欢杨琼!那个家徒四壁又没趣的男人,到底哪里好?
“但纵然是如此,我还是不改初衷。”
崔祥心头更是绝望——明知道杨琼不喜欢她,她竟然还痴情不改?
一时悲愤交加,饭也不想吃了,失魂落魄地掉头就走。
钟绿娉尚不知自己的话被他拎着半截就跑了,仍在说着:“我既发了誓要嫁个将军,就一定要如愿以偿才好,不是杨将军,也还会有别的将军,我不怕等着。其实说来也是我不好,娘那样说,我不敢不听,七王爷来到江州府的时候又哭又闹,不吃不喝,娘让我去探望他,说些宽解的话,我心想这也没什么,就去了,谁知道他这就缠上我了,天天地往我住的院子跑,要不就是差人送东西过来,我真是怕了他了,又不敢回绝他,姐姐,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持盈听完真是啼笑皆非,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事,钟绿娉既怕崔祥缠上自己,又怕拒绝了他惹出多的麻烦,两头为难,又无人可说,若不是今天自己偶然想到请崔祥过来一道用饭,她还不定要瞒到什么时候去。
“王府大了,人也多,我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持盈笑着,丫鬟端上饭菜,小秋回来,表情【你大爷的】欲言又止,“小秋?王爷呢?”
小秋看了一眼钟绿娉,含糊地道:“王爷说身子不舒服,就不来了。”
持盈知道事情必没有这么简单,怕是当着钟绿娉不好说,也就点点头:“看看,我就说要闷出病来,一会儿吃过饭我去看看他。——先吃吧,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怀祐平日都不大出门去,还能变着花样给你送东西?”
钟绿娉给持盈盛了一碗汤,坐下来认真地说:“这正是我要说的,本来姐姐有孕在身,我是不该拿这些事来烦姐姐的,可王爷今天送一对簪子,明天送一副镯子,后天又送一匹料子,都是极好的东西,我就寻思着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这前前后后都送了我近千两银子的东西了。”
持盈蓦然大吃一惊:“近千两银子的东西?!”
崔祥有这么多钱吗?有,他虽然被崔颉削了实权,但因为态度较好,仍然保有王爷的头衔,食邑千户,再加上原来的一些家底,一千两银子不算什么。可有再多的银子,也是在京城的王府里,他的钱在酒楼吃饭的时候都被摸了个干净,还得自己干活还债呢,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银子给钟绿娉送礼?
钟绿娉虽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崔祥八成是拿了王府的钱去做私用。
燕州本就贫穷,崔绎又是个被抄了家的王爷,当初差点连吃饭的钱也没了,府库中不多的一点积蓄都是这两年里辛辛苦苦攒下来,预备有大事的时候用的,结果崔祥竟然背着自己挪用了?
这下持盈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让小秋去叫管家把库房打开仔细清点一遍,然后过来回话。
管家半个时辰后回来,跌跌撞撞扑进门来,一见持盈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起来:“老仆无能!请夫人责罚!”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小秋,快把人扶起来。”持盈一看他这大难临头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一边叫人把管家扶起来,一边喝了口水压惊。
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夫人,老仆刚清点了库房的银子,足足少了一千三百两啊!这可是夫人辛辛苦苦带着大家起早贪黑,好不容易囤起来的银子啊!老仆疏于查点,竟被人偷走了这么多,老仆就是以死谢罪也无法弥补这么大的过失啊!”
钟绿娉还没走,在陪持盈做女红,闻言倒抽一口凉气,手里的线轴也滚出了好远,难以置信地道:“什么?怎么会这样?是难道是”转头吃惊地看着持盈。
持盈一手抓着茶杯,压抑着怒火道:“小秋,把管理府库的人都叫来,再把静王爷请来!”小秋马上去了。
不多时七八个亲兵和账房先生来了,见持盈面色凝重,钟绿娉也是怒形于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还是个个有眼色,进门就乖乖地跪下。
又等了一会儿,崔祥也来了。
小王爷模样憔悴,进门后没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二嫂。”又双目含悲地看了一眼钟绿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