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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无语,各种各样的想法如电光火石般在脑中飞驰而过,已经到了那个问题的边缘,她却已经失去了一探究竟的勇气。就因为一个这一生中也许未必能够遇见的人正在口口声声地向她谈论着结婚的话题,如此仪表翩然,如此身份隆隆,如此有钱多金,这应当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丈夫人选。况且,象他这个在花丛中流连许久的情场老手,却独独为她停留了下来,而且还是从此过平淡生活的信誓旦旦,她至少应当很震撼很感动吧?
可是,理智告诉她,他另有其意。要她等待的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地位悬殊,不是因为他周围尚有姹紫嫣红,而是因为那个要等待一段时间,才可以给她安定生活,或许,也是使他变地安全的真正原因。
果然,她的沉默换来了他的解释,“黎涵予,这么多年在这城市里建立事业,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甚至也是需要放弃、牺牲某些东西的,也许赢得了财富,却也给自己设置了许多障碍,许多不能说退就退的障碍。现在,我要解除这些障碍,整理一些事情,结束现在的生意,可这都需要时间。所以,你能等我吗?”
她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他显得有些意外,大概是想不到如此屈膝降尊的恳切请求,竟然还是得不到谅解。本来应当是很有把握的,她当日的放弃无非是以退为进的障眼之法,无非是迫令他及早作出决定的铩手翦,虽然并不高明,可他终于被这通俗的做法逼迫作出了最终的决定,可惜,他猜错了,当日她的决绝不是矫揉造作,而是最后的“结案陈词”。
一向深沉持重的他竟然费尽心思说了这许多“甜言蜜语”来讨她欢喜,她几乎就以为这是真的了,感叹之余虚荣心也得到了充分地满足,于是便微微一笑道:“呸,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原来也是一样地油腔滑调。”
犹如阴霾过后重见了阳光,他得到了她的谅解,上前一步托起她的双手,黑暗之中只有他的双眸闪亮如星,她还未来得及分辨其中隐藏的是否是情深似海,就被轻轻地拥进怀里:“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你以后可不要再说不见我面的话了。”
不管她信与不信,此情此语,也令她仿佛被下了蛊一般,明知道是毒,也要一饮而尽:“只要你不嫌弃我,我…”终究还是说不出来,她有点疑惑,自己心里其实还有些担心,万一他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然后再羞辱她一翻可如何是好?
可是,没有。他只是收紧了一下臂膀,轻轻地亲吻她的发丝,低声道:“黎涵予,我心里真是欢喜。我答应你的话,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她知道大局已定,是她禁不住这诱惑,是生是死,将来都不能怨天尤人。
可接下来的两天,他又没有了踪影,依照她的想法至少第二天应当在楼下接她下班吧。怎么成了“自己人”,连从前他的那些女朋友依例应当享受到的待遇也得不到了。难道,那一晚的真情流露,都是梦境,还是戏言?
第三日正巧是周末了,他竟然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她不禁有些疑惑,或许他真的在紧锣密鼓地解决问题,她突然意识到需要打铁趁热,于是便拿起了电话,准备拨他的号码,一时之间竟然记不清楚,还需要翻看手机上的号码记录,原来她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竟如此之少。
电话响了好多声都没有接,她差一点儿就要放弃了,才听见他懒懒地“喂”了一声,鼻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她有些诧异道:“项振灏,你怎么了?”他停顿了片刻,才道:“黎涵予,我病了。”
她亦停顿了片刻,才道:“严重吗?那个,我去看看你吧。”
他学着她迟钝的语气,道:“那个,你来吧。”刚要扣上电话,却听见她在电话里叫道:“可是你在哪里呀?我不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呀。”他终于笑了起来,半晌,才道:“黎涵予,可见你有多么忽视我,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连我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她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你那些亲密的女朋友,哪有资格知道这个。”他叹了一声,也不再分辩,便告诉了她详细的家庭地址。
原来,他们离的有这么近。
他的家就在她写字楼转过一条街,靠近海边的一片高档住宅区美林苑内。门禁森严,保安全都穿着统一的制服,戴着别致的八角帽,表情严肃,认真巡视着,不放过一个可能影响小区业主安全的可疑分子。
虽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她还是有些不安,幽静的石子路上,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富丽堂皇的豪华建筑,这一切处处显示着她与周围环境的不协调,这就是她是他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