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与挣扎-十(第1/2 页)
闪电过后,一声惊雷炸响,徐乔被吓得瞬间瘫坐在地,惊声尖叫:“啊!”坟地前是片草地,不过带刺的植物也颇多。她方才一直寻思着如何欺负古格拉,徐柳琰上前查看一番:“没死,大概是昏睡过去了,先回去吧,雨太大了。”两人就这样半拖着她架上摩托车。半夜时分,孩子一直高烧不止,古格拉亦是如此,徐乔仅是简单地为她止了血,连衣服都未给她更换。他们将她双手绑起,关在原来的土房子里,旁边做了个简易的隔间,没有门,原是养猪关猪所用,厕所也在里头,里面的气味不堪设想。她高烧不退,徐柳琰根本无意让外人知晓他把人关起来之事,死要面子的这一家子自然也不愿此事被他人知晓。头天晚上让徐乔给她喂完退烧药后,便再无人理睬她。只因小孩子自那晚回来后便一直高烧未退,如此一来,一大一小,均病着。古格拉是因受伤又淋雨,伤口感染。徐妈妈为了省钱,连孩子看病的钱都要精打细算,至于她,更不会为此花费,她觉得吃了退烧药多喝水便能痊愈。
第二天中午,古格拉从梦中骤然惊醒,她仿佛历经了一段漫长的梦境。梦里阿离带着她离开时还不停地抱怨,她向来不待见徐柳琰,于她而言,自家妹妹是被他拐骗的。古格拉决定再度离家时,她曾加以阻拦,奈何古格拉性情执拗,根本听不进去。最后她也只得放弃,默默跟在阿离身后的她,不管听到阿离说多么难听的话,那一刻,她都感到无比幸福,那大抵便是来自家人的关爱吧。她跟着阿离走着走着,阿离渐行渐远,而后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她根本追之不及。她挣扎着哭喊着,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摸了摸额头,额头上被凌乱地包了一圈,一看便是徐乔的“杰作”,脸上明显能感觉到血液凝固的一层,果真是徐乔。不过,就她当下的处境,无论这家里的谁,恐怕都不愿多搭理她一下。她晕晕乎乎的,显然尚未退烧,只觉全身各处皆疼,身体轻飘飘的。她望着天花板沉默良久,似乎在回忆昨晚的梦,又似乎在回忆昨日发生的事。她费力地侧过脸,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日自己的衣服,满是泥土,还湿漉漉的未干。她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猛然坐起。她扶着墙走到门口想要出去,她的孩子,孩子不知状况如何,门被锁上了,她使尽浑身力气拍打着门,仍是以前那种木门,拍打时声音较大。即便如此,她呼喊半天,依旧无人理会。这个房间里除却那张旧木床,再无他物。也就是说,昨晚至今,他们都未曾给她送过吃食,也无人来看过她。她无力地瘫坐在地,继续拍门呼喊许久,终于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声音较轻,大概率是女性的脚步。古格拉:“谁在外面?求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人在门外来回踱步了一会便离开了。徐乔?或许除了徐乔再无其他女性,可依她的性格,听到自己这般闹腾,定然不可能在门口淡定踱步。徐妈妈此时身旁大概会带着孩子。她想不出还有谁,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离去,她继续拍打着门:“救命呀,有没有人呀,开开门,开开门,让我看看我的孩子。”这时,她隐约听到神婆念咒语的声音,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内心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喊累了,她直接坐在地上靠在门后面昏睡过去。直到傍晚,她再次被神婆的摇铃声吵醒,这么长时间未进食,肚子咕噜咕噜直叫,还在反复发烧,她愈发感到浑身乏力。这家人难道想把她饿死在此?徐柳琰这个妈宝男,孩子一直反复发烧,这种时候都没点自己的主见。徐妈妈动不动就提及以前的孩子怎样,没那么娇气,常常想着用民间的土方法就行。此次是孩子一直不见好,这才请了神婆来。记得有一次也请过,那时孩子也哭,每晚到那个点就开始哭,吵得大家都睡不好,徐妈妈才不得已请了神婆来,可也没说需要这般长时间。她心里一紧,用尽全身力气拍门呼喊。这次雨停了,有人过来了,门被大力推开,虚弱的古格拉因惯性被撞倒,是徐柳琰。他一进来便对古格拉拳脚相加,他太过饥饿,身体也尚未痊愈,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徐柳琰昨日的怒火尚未消散,因她私自想带走孩子,孩子现今仍未好转。她这般大吵大闹,他更是怒火中烧。古格拉被她狠狠地踢了几脚,她觉得仍不解气,随手抄起门口边上的扁担又是一顿乱打,对她的痛苦哀嚎充耳不闻。古格拉痛麻了,恶狠狠地瞪着他:“我要见我女儿。”他又狠狠一扁担下去,随后把扁担一甩:“你干的好事,你还敢提女儿。”她缓缓挪动身子抓住他的脚道:“我女儿怎么了?她怎么了?”徐柳琰不知从何处找来麻绳将她绑住,再用胶纸封住她的嘴巴。他厌恶她,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他离开时把门锁住,古格拉感到无比恐惧,不知谁能救她,她只是想看看孩子,不明白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