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何来罪恶(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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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
盛苛苡胡乱地抹了把眼角,抬起了头,连连否认。
周礼笑而不语,没将她戳穿。
女孩眼眶红红的,泪花泛泛,更像只笼里圈养的小白兔了。
他从衬衫外套的口袋里取了张餐巾纸,递至盛苛苡面前:“你脸颊上蹭了点灰尘,擦下吧。”
盛苛苡接过纸来,用手机壳后的镜面照了照。
两颊洁净,哪里有灰尘的痕迹,倒是一双眼睛还浸着水花,眼尾红得明显。
“……谢谢。”盛苛苡在心里几度挣扎,最后什么也没多说。
她捏着纸巾的一角轻掠过鼻下,香味一下子地涌入。
气味盛苛苡再熟悉不过,还是当年那款,薰衣草香。
她没去擦眼泪,反而是将纸巾端端地握在掌中,视线认真地倾注其上,说不明的柔情。
那是盛苛苡高三的时候。
她被同班的几个女生围堵在水房的角落里。冰冷的水从天而降,将盛苛苡额前的发丝打湿,严贴在两颊上。
正值初春,最是乍暖还寒的季节,盛苛苡浑身湿透,不受控地打着颤。
“错了,我错了……”
她口中连连不断地道着不知为何的歉。
换来的是越发过分的挖苦:“盛苛苡,你以为你很厉害吗,月考考个班级第一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敢了,下次……下次我不会了。”
盛苛苡的马尾辫被那几人薅起,剪刀步步紧逼,绕着她头发丝地转,就在千钧一发时候,水房门口传来了一声巨响。
有人踹了门一下。
围着的几个女生怕被人发现,瞬间四散逃窜,就剩了盛苛苡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原地。
校服的衣料不算多好,被水一浸,透着浅粉色内衣的轮廓,处处都是落汤鸡的狼狈。
看清了开门而入的人,盛苛苡迅速地将头埋低,身子也缩成了更小的一团。
盛苛苡紧咬牙关,眼睛也逃避似地闭着。
她怕被问起,也怕被关心。好在最后也没人打破这份安静,只是她手里多了张板板正正的纸巾,身上多了件校服外套。
等到那人默声地远去,盛苛苡才抬起了头。
小心翼翼地将纸巾递到了自己的鼻尖,薰衣草的香气扑鼻而来,像只宽阔的大手,紧紧地将她抱住。
不知怎地,盛苛苡就想到了那阵子的事。
她侧身注视着周礼,眼泪不知怎地,就开始不受控地夺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明明她不想的,可怎么偏偏每次狼狈的模样都能被他撞见。
“不是……”周礼被盛苛苡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
他不太会面对这样的场面。
盛苛苡努力撑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陆淮那小子,弄疼你了?”周礼宛若个无头苍蝇,胡乱地猜着。
他知道陆淮有时候太急着追求治疗效率,难免下手没轻没重的。
“不、不是。”
盛苛苡抽抽搭搭地出声:“陆医生技术很好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从某种程度上说,眼前的人就是“罪魁祸首”,盛苛苡却说不得。
好在这一天的烦心事太多,随便捡起一件都能瞒天过海,她勾了勾唇:“是我工作上的事,不太顺心。”
尾音又止不住地发起了颤。
“……都是、都是我的问题。”
盛苛苡将挂满泪水的脸颊掩进掌中。她知道自己哭得脱了些妆,泪水晕开了眼线,肯定算不上好看。
空气归于安静,面前的人好像默默地走远了。
脚步声渐渐地放小至听不见,和当年并无分别。
她默默地将头埋得更深。
却不想,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消防通道的门再次被推开。
周礼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件衬衫。他动作顿了顿,试探着地将衬衫披在女孩的头上。
盛苛苡小幅度地动了动,明白周礼是顾及她的难为情。
他重新在盛苛苡的身边坐下,就连带起微微的一阵风,都温柔得不行。
周礼隔着衬衫,轻地拍了拍盛苛苡的肩膀,是无声地安慰。
“不是你的问题,”哪怕不知缘由,周礼语气却坚定得很,“都会过去的。”
他越这样,盛苛苡的眼泪越汹涌得止不住,不一会儿的功夫,挡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