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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小气,委实是谨慎些好。
有些主意太过超前,在大宁实施都要考虑再三,何况是宣府。非到万不得已,他当真不想再到刑部大牢住上几天。
信并未完全封口,朱高煦给他的信也是一样。
往来送信的都是汉王嫡系,又有沈瑄派人跟随,偷看是不可能发生的。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方便锦衣卫开展工作,得悉详情之后向天子汇报。
锦衣卫的名声不太好,尤其是文臣,多闻之色变。
孟清和则认为,只要不犯到天子的忌讳,大可不必风声鹤唳。权当是国家情报部门,甭管对方多么爱岗敬业,只要用“平常心”对待,被请到诏狱喝茶的机会应该不大。
虽说隔三差五被趴房梁,发现了还要装作没看见,十分考验自身演技,一些不好摆到台面上对上司说的事,却完全可以借助锦衣卫的口递到朱棣面前。
例如他同朱高煦通信一事,藏着掖着反而更增怀疑,不如借着锦衣卫直接递到御前。
嫌疑人的辩解和情报部门探查出的真相,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可信。
在永乐帝眼皮子底下玩神秘,藏着掖着?
但凡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这么干。
信送出,孟清和将余下的信纸仔细收好。即使被某个趴房梁的锦衣卫看到也没关系,到御前他也有理由。纸上的内容,一没危害社会,二没威胁天子,三没遗祸百姓,再超时代,也只是关乎经济的一些看法,压根没想对外传播,完全属于自娱自乐,落在永乐帝眼中,应该算不上问题。
至于他是怎么发现锦衣卫趴房梁?
只能说,有沈侯爷在,一切高手都是纸老虎。
整个十一月,沈瑄一直在忙,偶尔才能同孟清和见上一面,说不上几句话,又要回衙门处理公务。
孟清和小心的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因。
原来,鞑靼和瓦剌的使臣一直被朱棣晾着,始终没有消息传回,鬼力赤和马哈木都是满心焦躁。加上兀良哈左右挑拨,上蹿下跳,鞑靼和瓦剌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一旦双方开打,明朝军队是在一旁围观还是抽冷子敲几闷棍,要视情况而定。
如果要打,集结军队,调派军粮,必须以最快速度完成。
沈瑄和袁容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北京六部同样工作量加倍。偏偏南京又送来急件,主要为询问天子何时启程返回应天。
询问的理由也很充分。
临近新年,宫中只有皇后和世子,皇帝却不在,未免不成体统。
皇帝不在,新年之时,群臣到奉天门朝拜,对着空椅子叩首下拜?
年后,三月就是殿试,皇帝也不管?
再者,有暹罗、缅甸、占城、安南等国家地区的使臣前来朝贡,在南京呆了不少时候了,皇帝不能一直不露面吧?
原本世子也能做做样子,无奈世子一头扎进书籍的海洋,无论谁去请,坚决手不释卷,打死不出文华殿。
陈列完事实,奏疏的撰写人发出了深情的呼唤。
陛下,北边的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汉王赵王以及定远侯等镇守于此,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此时此刻,南京更加需要您,您还是快点回来吧!
陛下,臣等无比想念您,翘首以盼您的归来!
奏疏读完,朱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这行文风格,解缙无疑。
搓搓胳膊,酸归酸,奏疏中提到的几件事却不能不重视。尤其是奉天殿朝贺和三月的殿试,都不能疏忽。
看来,不南归是不成了,但草原上的火候明显还不够。临走之前,必须给草原上再点一把火,让鞑靼和瓦剌无暇也无力再找边军的麻烦。
谁最适合做这件事,朱棣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郑和。”
“奴婢在。”
“传朕口谕,召兴宁伯觐见。”
“遵旨。”
正顶风冒雪亲自给沈瑄送饭,顺便一解相思的孟十二郎尚不知道,悠闲的好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委以重任
圣前奏对;孟清和不是第一次。
但老哥一个;独自面对永乐帝这样的猛人;还是压力山大。
没有沈瑄做掩护;也没有其他文臣武将分散注意力,孟清和着实体会到了何谓真正的王霸之气。
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