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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们瞪大了眼睛,很是兴奋。
武将勋贵和锦衣卫,无论谁胜谁负,其中都大有文章可做!
许久,朱棣才开口道:“朕准了。”
群臣脑袋上都冒出连串的问号,是准定国公自由出入锦衣狱,还是准他和锦衣卫指挥使自由切磋?
沈瑄却没有提出疑问,立刻行礼道:“谢陛下!”
“恩。”朱棣犹豫片刻,还是补充了一句,“点到即止。”
出入诏狱没关系,和杨铎比武也没关系,但不能伤人,更不许拆房子!
沈瑄点头,“臣尽量。”
什么叫尽量?
朱棣额头陡然间暴起青筋,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沈瑄十分淡定,朱高煦和朱高燧同时缩了一下脖子,老爹这个动作他们太熟悉了,明显是在找鞭子,准备抽人!
借口“公务”没有参加宴会的杨铎,听闻属下回报,再次起了将兴宁伯撵出诏狱的念头。
“指挥?”
“罢了。”杨铎负手,攥紧手中的荷包,“定国公来时,不必阻拦。引他至兴宁伯处即可。”
“是!”
校尉领命退下,杨铎垂眸沉思,是否,他该请旨出京一些时日?
摇摇头,还是算了。
无论他在或不在,只要兴宁伯不走,诏狱随时有被拆毁的风险,一个不小心,连北镇抚司都要遭殃。
留下或许还能想想办法。走了,一旦定国公动手,说不得真要派人去趴夏尚书家的房梁了。
诏狱中,孟清和用过了晚膳,正在单间里转悠消食。
囚室外的校尉力士尽量放轻脚步,瞅着时辰,将熬好的汤药从木栏间递进去。
“伯爷,该用药了。”
闻到熟悉的味道,孟清和皱眉。
校尉不敢马虎,指挥使交代,一定要伺候好这位,“赵院判说过,伯爷的药不能停!”
什么叫药不能停?
就算知道这是“好话”,孟伯爷还是差点掀桌。
好歹记起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捏着鼻子把药喝下去,碗放下,仍是苦得皱眉。
药喝得再多,也没法习惯。
“伯爷,暖炉可还热?卑下再加几块炭?”
“不必,挺好。”
“伯爷,伯府送来两床新的锦被,卑下给您铺上?”
“好。”
“伯爷要看书?烛火不够,卑下给您移两盏立灯来。”
“多谢。”
“伯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你也忙了这么久,歇歇。”
校尉擦汗,咧嘴,“不忙,伯爷有需要尽管吩咐,这是卑下份内之责。”
靠在铺了锦被的榻上,孟清和默然,眼前真是能止小儿夜啼的锦衣卫?
生出同样疑问的,还有孟伯爷的狱友。他们不只怀疑锦衣卫被门夹了脑袋,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这里是诏狱,没错吧?
笑得像朵花那位的确是锦衣卫,也没错吧?
“幻觉,一定是幻觉!”
有意识形态超前的犯官,甚至怀疑锦衣卫使出了生化武器,拍着囚室的栏杆,大声唾骂卑鄙,无耻!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校尉,转过头,立刻一张凶脸。
“闭嘴,不许吵!”
狱中住户反倒安心了。
拍拍胸口,自己没产生幻觉,锦衣卫也没出新招,这里是诏狱,百分百没错。
孟清和打发走了校尉,放下看到一半的易经,仰躺在榻上,望着屋顶出神。
主动投案是无奈之举,也是唯一能安全脱身的办法。如果不这么做,一旦案发,后果会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贪心不足蛇吞象。”
苦笑一声,希望四堂兄能先一步赶回孟家屯,也希望九叔公的家人没有牵涉到这些事中。
他主动投案,为的不只是保全自己,多少也希望天子能够对他的家人和无辜的族人网开一面。
九叔公对他有恩,救下九叔公的家人,也算是他对逝去老人的报偿。
至于改了姓的陈虎……孟清和闭上眼,希望他同此事无关,否则……
做错了事,必然要付出代价。
心中有事,没有丝毫的困意。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从远及近,最终停在囚室之前,不动了。
以为是校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