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酒楼(第1/3 页)
竹徵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在见到裴风鹤那一刻就扑进他的怀里。
她贪恋着这一份温暖,一如五年前的上元夜拉住他不肯放的手。
裴风鹤明显僵住了,他没有将她推开,只是礼貌地将手从她的背上落下,任由她抱着。
竹徵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地往下滴落,她的眼泪成串着像珍珠项链,已经把裴风鹤的衣襟打湿了。
等到她抽泣慢慢停止,她从他怀里回过神来,裴风鹤才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你没事吧?”
竹徵摇摇头,每次都是这一句话,他真是一点创新都没有。
说罢就毫不客气地接过他给的帕子,自顾自地擦起眼泪。
“那个,你的脸!”裴风鹤脸上现出惊愕,颤抖的指着她的脸颊。
她忽感不妙,轻轻抚上自己的脸,手上有湿润的触感,借着月光,看见自己的手上有深色液体,想到刚才的哭声,不妙的预感渐渐包裹了她,“啊!”尖叫已破笼而出,她即刻推开裴风鹤,害怕连他也是……
“我说笑的,还伤心吗?”裴风鹤收回惊讶,恢复了他惯常的神情。
竹徵经这大起大落,这下倒是真不害怕也不伤心了,只将手帕丢给他,气鼓鼓地往前走。
有什么好玩的,幼稚死了。
她如此想着,不管他有没有跟上,只想着逃离这个地方。
转过这个拐角,就是白天管家支支吾吾介绍的马厩。
哭声就在此刻最为浓烈,听起来就在马厩内。
难怪她一直感觉声音缠住她,原来是一直在往这边跑,这声音让她这么狼狈,她一定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倾身向马厩里面看去,但顷刻之间就有一个身影从马厩里飞起,朝着她的胸口扑来,她没来得及躲闪,后撤几步快速用手挡住脸。
有人有力的手臂揽过她,坚实的脊背抵着她,将她护在身后,然后她就听见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裴风鹤实在是太快了,他应是本来就离得近,再加上他反应很快,那个身影出来时,他一下就挡在她面前,用身躯为她隔出来一方天地。
随后他轻轻将她往后推,果断地将佩剑抽出来刺向前方,势如破竹。
“等一下!”竹徵的话语埋没在剑刺入血肉的声音里。
裴风鹤回头,冷淡地说:“没伤到要害,是个人。”
她顾不上多说,将身上带着的火折子吹亮,缓缓打开马厩的门。
那是一个女人。
或者说,是一个疯女人。
她的指甲长期没有修剪,里面嵌满了泥土与黄沙,她的头发也没有收拾过,上面肉眼可见的小虫爬向发根。
女人的脸上是被杂乱的东西划破的伤口,她眼神失焦,不像个正常人。
当竹徵走到她面前那一刻,她好似又受到了刺激,忽然暴起,又朝着她的胸口来。
裴风鹤在她身后又要去拦,却发现曲如桢早就一脚踏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将她踹倒在地。
“事不过三,我又不是猪。”不知道她在同谁说话,但站在一旁的男人还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竹徵往衣衫的胸口处掏了掏,拿出她本来欲喂猫的肉脯。
“你想要这个?”
女人看到肉脯又激动起来,但是竹徵依旧紧紧踏在她的身上,使其动弹不得。
她回头对裴风鹤使眼色,然后就把肉脯向角落里一丢,随即松开脚。
女人马上朝着肉脯爬去,全然不管身后的人。
裴风鹤看着竹徵坚定的眼神,无奈地上前往女人脖颈间一敲,女人随即倒下。
竹徵等他动作完了,才拿着火折子往女人身上照,一边还蹲下上手摸女人身上。
这种疯子问不出来什么,还是找点能看出来什么的东西吧。
她回头想让裴风鹤帮忙,他却早已退避至马厩外。
她再一次被这个人的“礼”给打败,边搜边问他,“不是说刀剑无眼吗,你上战场看到这种场景也得退避吗?”
裴风鹤却没打趣,“战场上的是俘虏是伤兵,以此做借口来遮掩对女子的不尊重,才是真的虚伪。”
竹徵听见这话站起来,看着裴风鹤的身影。
他依旧立在那,没有转头,让人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月光撒在他身上,衬得他越发清朗。
背上是刚刚女人撕裂的伤口,还隐隐地透出些血渍。
竹徵想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