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第1/3 页)
子桑痴痴的站在寝居通往温池长亭的过道上,望着那女子走近的侧影,忘记了动弹,甚至也忘了她的闯入者的身份,只是毫无回避地杵在那里,凝视着映入眼帘的出浴人。
那女子从水雾浮动的室内池水中缓缓站起,走上石阶的时候,似乎也并没有意识到屋里多了一位意外的访客,她微微侧过头轻轻摘去上发簪,盘起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在清凉如水的秋夜里扬起轻盈弧度,三两丝湿润的细发像蜿蜒的蛇缠绕在她细嫩的胸脯上,微隆的挺翘白乳欲遮还羞,平坦的小腹上,修长的玉腿上沾附着的点点的水露,微颤着饱满的珠光滑落,直至小巧的脚踝,那里系着一颗用红绳系上的铃铛脚链,叮当作响。室内的光线过于暗淡,子桑看不清那女子的侧颜,但眼前这位赤身裸‘体的女子,高挑而纤瘦,黑夜下透白微红的身体,像一块没有瑕疵的青玉一般,在夜里泛着淡淡的光,因为刚才温泉的滋润,出浴之时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还散发出轻薄的雾气。
终于,在那女子在转身之际,她发现了室里的那位不知何时出门的陌生人,呆若木鸡的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廊厅之下。她似乎也有些吃惊,怔怔地与那位不意的来客对视了些许时间,然后重新转过头,从容自若地走向长亭中央伫立着的镂空屏风处,取下挂于其上的轻纱白衣,背对着子桑穿上,然后不急不慢地系上衣带。
可就在那女子与子桑对视的那短暂的时光里,子桑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第一意识,子桑竟然想起了岳梓。
那女子竟与岳梓长得有七分相像,只是眉宇之间少了岳梓的严疴与刚毅,多了阴柔与妩媚,眼神冷艳。也与岳梓一般,那女子带着一股与身俱来拒人千里的冷漠。
她是谁?
子桑不敢靠近,更不敢张口说些话,她甚至能听到被雨水淋湿的身上,一颗颗的水珠滴落于地啪啪的响声。子桑什么都没有做,不支声,只是一味地涨红着脸低下头。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化解此刻的唐突和尴尬,因为对于那女子来说,她是一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偷窥者。
“鞋置于廊下,进屋里取暖一会儿,你淋湿了。”
女子没有转身,而是直径走向暖池西边的侧室。似乎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访客并没有打搅她多少,她就像一位正在接待熟客的女主人,不急不慢地为客人引路。而子桑望着眼前的愈加远去的背影竟没有任何动作,修长而轻薄的白纱半贴在那人湿漉的肌肤,上面微隆细长的衣褶断断续续顺着蝴蝶骨的轮廓蜿蜒而下,消失在若隐若现的腰肢窝的一侧。她在想,想那女子到底何人,似乎,她有了某种答案,可惜她无法确定。
“过来。”
这一声到底把子桑从胡乱的猜测中叫醒了,她莫名的有些诧异,又来不及思考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源于何处,便急急忙忙走至身侧的长廊,将布满尘泥的湿鞋小心翼翼的藏在石阶的一角,像是她脏兮兮的绣花鞋碍了这庭室的干净,让她脸红了。将鞋藏匿好后,子桑终于松了口气,匆忙往前方的昏黄的侧室走去。
她没进屋,只是站在门缘处,低着头将两手藏在身后,踌躇不前。大概是因为她被雨水打湿的裙摆还在滴水,她怕将屋里弄脏了。
“你是如何知道这里的?”
那女子也没看她,半卧在软榻一旁,用白棉布从矮桌搁着的三角炭炉上取下一只暖好的窄口青花瓷瓶,抬手为自己斟了一小盅,细长的一注清浊的酒水腾空潺潺流下,一缕雾气从圆口酒盏上轻盈逸出。
“胡乱的走着,想散散心,可惜天公不做美,见湖边有艘小舟便驶过来了,本想借处屋檐避雨,不料冒犯了…”
子桑撒了谎,她倒不觉得可耻,但说这句话时,她湿透的身子发颤地有些厉害。
“是吗?”
女子依旧没抬头,她只是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
“去亭池里里暖暖身子吧,秋雨凉,染上风寒可有人怪罪,将湿衣服挂在屏风上,待会儿给你烫烫。”
“你,认识我?”
“岳梓的夫人,不是吗?去吧,别杵着了。”
子桑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直至暖池那边,她才终究反应过来,她竟然什么都没问,是过度的诧异,还是不知所措的缘故,她像一只人偶一样听话。看了看寝居那边的橘黄色的烛火在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影子,她用手胡乱抹了抹还是湿的糊涂的脸颊,脱去身上又湿又重的衣裳,捂着胸口蹚入迷雾蒸腾的暖池中,温泉触碰膝盖上的伤口时,刺啦的疼痛感让她倒吸了一个凉气,但当她逐渐适应了,疼痛感散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