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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都为你得抑郁症了,你该原谅他就得原谅他,别把孩子逼出事来。”
江南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当时只顾情绪激动,完全忘了场合,就信口开河,楼下说话只要稍微大声可不是整栋楼都能听到么。江南哀嚎,刹感无地自从,这张老脸没处放了,以后邻居们要怎么看她?
大妈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神色一转扭过头:“哎,江南,那不就是你男朋友,瞧瞧,把孩子折腾的……”
江南早顾不得她说什么,顺着目光望过去。薄南风正从楼门里出来,大夏天的穿着短款风衣外套,时不时咳一嗓,看来是身体极不舒服,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只顾着低头走路。
昏黄的灯光将他修长笔挺的身姿拉出长长的影,每走一步软棉无力都有微微摇晃的错觉,
江南不过想跟他算清关系,实则心里有多喜欢他只有自己最知道。薄南风这样入镜了,怎么可能不心软。快速朝他跑过去,喊住他:“薄南风,你干什么去?”
薄南风这回真没注意到她,听到有人唤他,有些迟缓的转过身,吸了两下鼻子。
像不能跟她好好说话,淡淡应了声:“去医院。”又烧上来了,吃了药也不管用,冷得受不住,非得去医院不可了。
江南还是很担心:“你自己去?”
薄南风左右瞄了眼,眯起眸子;“你看到其他人了?”
江南无语,拉上他就走。
“我送你去吧。”
薄南风只在睡着和病着的时候看着最乖巧最懂事,这一会儿把头倚在车窗上,安静的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无数光与影从他消瘦俊美的脸颜上滑闪而过,落下斑斓而落寞的影。
江南应着微薄的光还是看到他的脸色不好看,而这样热的天他还在瑟瑟发抖。想起车上有一件外套,翻找出来给他披上。
薄南风没睁眼,只微微的动了下,将外套抱紧。动作时碰到江南的手,竟冰得乍人。
江南彻底心疼起来,伸手攥上去,掌心一片冰冷。而薄南风像意识涣散,下意识顺着热源找上来,得来不易,所以反手抓住紧紧不放。江南一只手还在开车,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按在怀里,不用多久热传递之后跟着冷却下来。
薄南风像个小孩子,估计是睡梦中觉得太冷了,抱紧她一只手臂后扔是觉得不够,顺着找到她,江南一个怔愣的当空,他已经倚身过来抱着她的手臂枕到了她的肩膀上。
喃喃呓语:“冷……”
江南用侧脸蹭蹭他的头,他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味和沐浴水的味道,将车开得再快一些。告诉他:“很快就不冷了。”
薄南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温暖的梦,许多年没有这么温暖过,就像簌簌冬雪的季节有阳光照进来,他再不是孤身一人,而是依偎着谁扎进那束阳光里,难怪会这样温暖,他感觉很幸福!
恍然叫她的名字:“江南……”
江南滞了一下,低头看他,薄南风的呼吸近在咫尺,就这么一点儿细碎的温度。她抬手抚上他的眉眼,觉得心里异常难过,从没有这么心疼过一个人。真觉得是前世欠了他的,才要这么没完没了的牵扯不清。
到医院后将人唤醒,薄南风桃花眸子迷离成一条缝隙。怔愣的看着她,分不清今夕何夕,就跟睡意朦胧不清的时候,整个人又萌又毫无防备。
“这是哪里?”
“医院啊,打上针褪了烧就不会那么冷了,来,下车。”江南拉着他下来,发现他可真是病得不轻。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所以才会任由她摆布,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一只手被她紧紧的牵着往前走。
医生量过体温之后责怪江南:“都烧到四十度了,怎么才来医院?”
江南被训斥得十分冤枉,顾不得那么多,只问:“他这样不会烧坏吧?”
“不会,打了针今晚就能退烧。他得的是重感冒,一定得治彻底了,否则反复烧极有可能烧出别的病来。”
江南取了药回病房的时候,小护士已经给薄南风扎好针出去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输液管里的液体点点滴滴的坠落,而床上人很安静,仿佛已经睡熟了。
是心情,是夜色,可能与病房里的灯光也有关系,静静的淌了他一脸,显得他那张脸过份的苍白与憔悴。
江南心口堵着什么,眉间忧色很重。坐到床边看他半晌,手指抬起,抚平他打结的眉毛。在温度褪下去之前一定还很不舒服,薄南风好看的眉毛紧拧着,有他任性时的风范,慢慢的拧成川字,连嘴角也会跟着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