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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叔想去江南!所以想到京里看看能不能走点儿门路!再者,三叔你也在北京,说不定还能帮帮忙!”何进吉答道,他倒是爽快,把那个晋方的心思都说了出来。
“哼,江南”何贵摇头冷笑了一声。“千里做官只为财,他这是奔着钱去的!不过,既然敢到北京,想必他手里也有点儿钱!怎么不直接谋一个官衙正堂?高地不说吧,弄个七品县令试试总可以吧?”
“呵呵,他说县令做着太累,不如典史既风光,又有油水!”何进吉笑道。
“还有这说法?有趣!不过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典史是县衙的属官。不入流,不过,何贵做官几年,倒也知道清廷在一般的县份里面并没有设置县丞、主薄等佐贰官员,全国1358县,仅设县丞人,主薄更是只有55人。而那些县令一个个大都是“有身份”的。只能高座大堂。所以。本应交由这些佐官员分掌的粮马、户籍、征税、缉捕等事宜,一般都是交给典史兼领。所以,典史在许多县份之中的权力并不小,俗称“县尉”,不仅设有专署办公,称为典史衙(廨)、巡捕衙或捕厅署,还有攒典一人协助办事,基本上算得上是清代官员之中最为基层的了,而因为权力不小,又不用摆架势,坐大堂,也为这些典史刮地皮找油水提供了诸多方便之门。甚至在有地县份,典史的话比县令都要管用许多。
“郝大叔确实很懂得做官的,我这一路上听他讲过不少官场上的事情呢。”听着何贵有些赞同的意思,何进吉又接着说道。
“他那是小官儿。大官儿他做不来,恐怕也不敢做!”何贵笑道。
“三叔你怎么知道这个?郝大叔确实这么说过!”
“哼,那点儿小心思”
大早晨,叔侄两人居然开始探讨起了为官之道,虽然只是一个问一个说,不过,两人倒是越谈越融洽。何贵也开始在言语之中说起官场的险恶,并称何进吉这种老实脾气的人最好不要进入官场,因为他并不适应那些迎来送往,上下勾连地事情,免得到时候平白无故受罪,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人。人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反正老何家现在也算得上是富豪了,不缺什么,所以,何进吉最好考中了进士之后就回老家算了,既光宗耀祖,得了身份,也不沾染那些是非!
两人一个谆谆教诲,一个点头受教,顺便还跟何贵说一说陕西到
一路上的见闻,倒也谈得热络,叔侄情谊也似乎正在温,可惜,很不巧的,前院却传来阵阵嘈杂之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赚了钱买棺材,好装您大老爷!混帐东西,装什么大舅子!”
“好你个撒野的泼皮,回头我就写信给你老爷,看他给荐的什么东西,居然连我这舅老爷也不放在眼里”
听着这些叫骂声,何贵跟何进吉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见师小海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老爷,前院那个姓郝的,跟吉少爷地那个跟班儿吵起来了。好像还要打呢!”
“又吵起来了?”何进吉一听就急了,快步就要往前院走。那可都是他带来地人,现在闹了起来,他总得过去管管。不过,刚迈出一步,何贵却又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管。让他们去吵!吵完就没事儿了!”
“可三叔,那是”
“小海!”也不理会何进吉一脸的焦急,何贵又向师小海叫道。
“嗯!”
“去把后院儿门给我关了!再去看看你姐的早饭做完没,咱们开饭!”
“那二老爷呢?要不要去叫一声?”
“那家伙睡觉就跟死猪一样。不管他!等他醒了自己去找吃的!”
何贵的行为很不地道,这一点是很明显地。不过,何进吉虽然刚刚跟他谈得热络,心里终究还是有点儿怕这个做了官地“三叔”,没敢多说什么,师雨烟三姐弟更只是下人身份,老爷都不管。他们自然也就不好插嘴。所以,直等到前院没了声响,大家伙又吃饱喝足,何贵才悠哉悠哉地让师小海开了后院门。可不曾想,门刚打开,就看到那郝晋方正缩着脖子躲在门洞子里一个劲儿地哆嗦!
“这不是郝大人吗?怎么啦?一大早跑过来,呵呵你是刚吃完饭吧!”
“小地”吃什么饭?看到师小海嘴角还有粘着一颗米粒子。郝晋方明白何贵说的反话,知道人家是吃饱了故意奚落他。可他又不敢明言,只能暗自抱怨: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何家的亲家舅老爷呀,怎么刚刚一个被一个下人欺负了,又要被主家作弄?
“贺根儿也吃了吧?对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