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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点了点头,神色轻松了不少,娥娘道:“若有补药,可多补补,不须再怕生病了。”
李庆成道:“谢了,你怎会在这里?”
娥娘起身,云淡风轻地说:“岐黄堂有我徒弟接管,总守在葭城也觉气闷,打算出外走走,逛逛名川大山,采点药,寻点僻方子,不定能多救点人。”
李庆成道:“要么你跟着我们走罢,正要去汀州,也好有个照应。”
娥娘嗔道:“医毒本是一家,殿下还怕我着了歹人的道儿了么?”
李庆成莞尔,本意是想让娥娘跟着,行军打仗有个好歹,多名军医总是好的,然而娥娘轻轻一句便卸了担子,看来虽口称殿下,却也不将太子放在眼里,遂也不再讨没趣,说:“那就别过了,有缘再会。”
娥娘看了看李庆成,又看张慕,道:“烦请与鹰哥借一步说话。”
李庆成微有不悦,张慕却道:“有话就说。”
李庆成摆手道:“你们谈,我回去了。”
李庆成一头钻进马车,却揭开车帘,目中隐约带着点疑惑神色,只见娥娘与张慕转到驿站后,不见人影,只得放下窗帘,坐在位置上思考孙家嫁女之事。
是时娥娘与张慕走到驿站背后,娥娘先是行礼,又道:“少主交付属下办的事,已妥当了。”
说着从腰间青囊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方盒,双手拿着递过。
张慕接了,娥娘又道:“鹰羽山经当年那场大火,都烧得差不多了。弟兄们在废墟里颇花了一番功夫才寻着,少主且看是这信物不,当年谁也不记得太子带着的那件;少主得了,又宝贝般地收着,弟兄们都没一个见过。若不是,说不得还要回去一趟。”
张慕打开盒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温柔眷恋。
娥娘叹了口气:“应就是了。”
张慕的目光始终驻留于盒中物事上,缓缓道:“谢了。”
娥娘道:“你还想跟着他?自古帝王无情,少主还是早些……”
张慕把盒收进怀中,拔出背后无名刀,娥娘花容失色,退了半步,孰料张慕却不理会她,转身一刀挥去!
刀锋带着凌厉气势,刹那将马厩砍塌了半边,哗啦啦一阵响,方青余现出身形,笑道:“我都听见了。”
张慕二话不说,刀随身走,显是动了真怒,要将方青余力毙于刀下,出招再不留余地,方青余只不住躲让,却不接招,张慕再一式断然横劈,将整座空马厩摧毁,草屑卷着碎木直摧出去!
“做什么?”李庆成听到远处响声,喝道:“住手!”
张慕不管不顾,再一刀下去,方青余站着不动,眼看那刀锋已到了面前,李庆成怒吼道:“给我住手!”
诤一声响,翻海戟侧里挑来,架住无名刀,唐鸿双手持戟,不住发抖,膂力竟能与单手持刀的张慕相持不下。
张慕收刀归背,唐鸿将戟晃了个圈,斜持身后,一掌前推。
“殿下让你住手,没听见么?”唐鸿冷冷道。
方青余没事人一样掏出怀中一个黄皮纸封,说:“你叫娥娘?”
娥娘追出驿站,道:“与你何干?”
方青余道:“方青余。”
娥娘凛然道:“你是那名……”
方青余漫不经心接口道:“……虞国第一剑手,对了,有一事托你办。”说着将那封信交到娥娘手里。
方青余道:“烦请携此信至东海太阿山,到沧海阁去,自有人接待,请阁主将醉生梦死的方儿抄一份予你,门派中的药材,有便捎上,没有的话,则辛苦你把方子配全了,送到我手上来。”
娥娘接过信,眼望张慕,方青余道:“辛苦你了。”
张慕冷冷道:“是什么。”
方青余:“一味药,治什么的,你多半能猜到。”
张慕:“她进不去沧海阁。”
方青余:“进得去,阁主是我娘。”
娥娘抽了口冷气,又看张慕脸色。
张慕神色阴晴不定,方青余哂道:“你在怕?不敢让他想起前事?”
这一下激将法收到了全效,张慕的声音沙哑,语气森寒:“娥娘,你去就是,照方大人的吩咐做。”
娥娘躬身离去,上马循官道朝东边离开。
李庆成道:“都把兵器收了,准备上路。”
方青余双掌一拍,两手空空,转身离去,李庆成上了马车,部队再次起行,李庆成吩咐道:“传张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