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恶意(第1/2 页)
晴空万里,下起蒙蒙细雨。
春园祠堂内,祭祖仪式罢了,众人陆续散去,重整衣冠以备后续仪式。
白河却重新折返回来。
偌大祠堂,白河在白允知牌位前点香插上。闭眼,双手合十,然后深深拜了下去。
他有很多话想和叔叔单独说,他也说了很多。关于自己,关于未来,关于……祁兮。
点着的香烧烧去大半,外头有人叩门,是白王妃。
“阿河,该去做准备了。”
听白河应声却不动弹,白王妃走上前来,边走边说:“不到一个时辰仪式就开始了。这对白王府,对你来说,举足轻重。你在去准备准备,千万别出岔子……你看看,你这发冠得换!”
白王妃念叨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怜爱。
她犹豫片刻,说:“你和兮儿闹别扭了?”
白河摇头。
白王妃道:“年轻人,有些别扭争端也是正常。生死以外无大事,你可别往心里去。女孩子家嘛,情绪此一时彼一时。她今日不来,虽说不合礼数。可毕竟是公主,你也犯不着生气。”
“我没生气,母妃。”白河起身拍拍衣摆,任由母亲拉住他的手,“我只是有点担心。”
白河看向门外,祠堂外雨雾弥漫。
马上就是他的授封仪式了。
他是最重要的那个。
他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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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天气,祁兮别院里光景全然不同。
带着解药,吴双满心欢喜回来,第一眼就看到地上不省人事的红豆。
“哼,是你。”
“……祁林少爷。”
见祁林从屋内探出,吴双忽地拜了下去,双眼直勾勾盯着地面,心下骇然。
祁林少爷……他,他伤到姐姐了吗?
姐姐在哪里?我得拿解药给姐姐……
想着念着,吴双看到祁林那双沾了血的靴子出现在她视野里。离得近了,甚至能闻到上面的令人作呕的血腥腐臭。
鼓足勇气,吴双捏紧拳头,抬头盯住祁林:“姐姐……小姐呢?”
祁林有些意外。
他勾起嘴角,轻微歪了歪脑袋:“喏,屋里呢。”
嗓子咕咚一声,咬紧牙关,吴双朝祁林磕了个头,起身就往屋里走。
将将走出步余,衣领被提溜起来,吴双两脚腾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吴双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随即失去意识。
祁兮胳膊撑地,坐起来。
定了神,她向吴双缓缓挪去。
不知是因为怕不小心弄死她,还是为了慢慢折辱她,祁林虽然反复打骂,倒没有伤及祁兮要害。
若非千噬散好巧不巧在吴双走后毒发,祁兮又怎会如此狼狈。
听到屋内动静,门口人影晃了晃。
或许是因为门前逆光,或许是因为毒药木了神经,祁兮眼前只剩光影朦胧,什么都看不真切。
她依旧能感受到祁林逼近。
祁林的身影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将她紧紧扼住,再也逃脱不得。
祁林是来找司空礼的。只是一路听了些“德宁公主不检点”之类的传言,一打照面不由分说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祁兮疼得犹如万针穿骨,疼得过了也就木了。因而祁林那些手脚功夫,祁兮其实感受不甚明显。她只是太疼、太疼了。
“给祁家丢脸。”
祁林声音似乎离她很远,就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水面。
旋即一阵冰冷从头浇下,有什么器皿咣当摔得粉碎,空气里刹那腾起桂花香。
是巫鸦给的桂花酒。
闻到酒香,祁林突然笑起来。
“可以,可以!事没办成,人倒挺享受。”他言语嘲讽,“离州,没有桂花酒吧?”
祁兮不言。
高处的声音突然拉近,祁林阴恻恻问:“是司空礼送你的?”
祁兮依旧不答。
“怎么,勾搭完白尧,勾搭白河,现在又是司空礼。武艺比七岁时都差,勾引人这块,你倒是无师自通。”嘲讽里透着股恶狠狠,祁林揪起祁兮衣领,又嫌恶那股湿嗒嗒的桂花香,祁林松手,女孩子摔落在地。
吴双悠悠转醒。
迷糊间听见祁林说话,吴双下意识去寻祁兮身影。
忽地,她听见有脚步向这里奔来,快而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