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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释然道:“那我就不担心了。人我已带来,吴大夫的脾气与医术一般了得,你们可要好好招待人家。”他摸了摸脸上的五个指印。
青年彬彬有礼地看了看他的脸,道:“三哥近来好象频频交桃花运?”
“是么?”他自嘲地一笑,不置一辞,退出了门外。
青年看着吴悠道:“在下唐浔,浔阳江头夜送客的浔。”
吴悠道:“吴悠,秋堂独坐思悠然的悠。”
唐浔道:“吴大夫高才,闻弦歌便知雅意,请,家弟已恭候多时。”
他在前领路,她举步跟上,心不知为何忽然砰砰地乱跳了起来。
转过那道绣着荷花的屏风,她看见唐潜安静地坐在窗下,手上拿着一只细而修长的竹棒。听见她的脚步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她,然后站了起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道:“是我,吴悠。”
他一笑,竹棒点了点身边的一把椅子:“当然是你,请坐。唐浔,上茶。”
她很紧张地坐了下来,不知为什么,浑身暗暗发抖。
唐浔将茶杯放到她面前的一道长几之上,道:“请。”
她故意板着脸,道:“你中的是什么毒?”
唐潜淡淡地道:“我若知道,自己就解了。”
“把手伸过来。”
他伸出手。
他的手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愈合了一半,上面的肌肤还有些发红。她的心咚咚乱跳,竟不敢多看,扭过头,将三指搭在他的脉上。
他的内息平稳深厚,她从没见过这么健康的内息。搭完脉,她大笔一挥,写了张方子。唐浔接过,便出门熬药去了。
片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窘然相对。
一阵难堪的沉默。
过了半晌,唐潜长长地吐出口气,忽然道:“昨天你回去,一路上没事?”
她默然点头,顿感内疚,颤声道:“我没事,你呢?”
他笑了笑,道:“我也没事,我逃得很快。”
为什么,你的手上会有那么深的伤口?
沉默良久,她忍不住又问:“你腿上……那些针……不要紧?”
他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没说。
她惨然一笑,道:“其他的大约都已被你运功逼了出来,不过有两根还留在体内,对么?”
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个大夫?
他苦笑:“你说的不错。”
“解开衣服,我……我替你……替你弄出来。”她小声地道。
“不用,我自己会想法子。”他一口拒绝。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要将上衣解开,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说不用就不用。”
“我是大夫。”她拧开他的手指,解开了衣裳。
她深吸了一口气,怔住,眼泪禁不住涌了出来。
他的胸膛伤痕累累,有几道很新的伤疤,虽然已涂了药,看上去又黑又肿,十分可怕。
昨晚……她走后……他一定……一定苦苦地斗了很久,方才脱困。
她跪下来,轻轻地抚摸着那一道道伤痕,叹道:“对不起……我……我不该抛下你……”
他轻描淡写地道:“打架哪有不受伤的?何况你在那里只能帮倒忙,走了倒好。”
她拿出桌边的一把小刀,放到炉中烤了烤,等它凉下来,方道:“我要在你任脉上方开一道小口,将那根针拿出来,你……你不要害怕,不会很痛。”
“你是儿科的大夫罢?”他微哂。
她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用刀在他的身上划了一道极细的小口,将那根针吮了出来。
“哧”的一声,针被扔进火盆里。她回过头,发现他垂着头,满脸通红。
他还是那一副发窘的样子,她不由得抿着嘴笑了起来:“还有一根在腿上。”
“不……不必……”他死死地拽住她的手。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失笑,这个人好象是她见过的最害羞的男人。
“我……我自己来,你告诉我怎么做。”他结结巴巴地道。
“不告诉你,”她一脸捉弄的神情:“我喜欢自己干。”
说罢拉开他的手,卷起裤腿,如法刨制,将另一根针也吮了出来。
“喝茶。”他连忙将茶递到她的手中。
“好。”她款款地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