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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边坐着的自然是祭司龙梵,白袍依旧,淡若水云,却又让人觉得深沉如海,黑发一丝不乱的束在脑后,看来仿佛与尘世之事全然无关,像是坐在云端看人似的淡情寡欲,此刻他好像没听见决云匆忙喊出的话,不疾不徐的又从果盘中取了几枚艳红水灵的果子。指上拿着那几枚红果,缓缓递过去,红衣人张口含住了,连同他的手指一起。修长的指没有抽出来,在其中搅弄了几下,白袍祭司微阖着眼,分明没有什么表情,门外的决云见了却连忙垂首,脸色腾的红了,不知为何,这样的祭司,叫人觉得有种……沾染了情-色的……被那种遍布在空气红的气氛影响,不敢擅入,即便两人没做其他的什么,可任何人在这里,见了这般景象,恐怕都会心跳加速,决云不知还怎么说下去。在他垂首之时,听到几声湿润的声响,还有细微的衣物摩擦声,令人不觉会猜测,此刻又是何种情景?决云进退两难,站在门前,一时愣住了。然后他听到果核落到碟子里的声音,等他抬头,却见祭司龙梵正将手中的小碟放回去,那果核猜想该是从他口中落下的,而在榻上倚靠的红衣人舔着唇,咀嚼着什么,朝门前望来,“决云先前说什么了?”决云怔了怔,宗主先前不是还答了他,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回答,不错?难道书斋出事是好事?龙梵拈着红果上的小梗,优雅的微微倾靠过去,让果子落在凌洛炎的唇上,“喜欢?不错就再吃一个。”张口咬住,凌洛炎没再理睬呆愣的决云,边吃边说道:“当初你曾见过的那个地方也有这东西,模样味道都差不多,只不过还有种说法……”“噢?什么说法?”龙梵知道他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是当初他也去了的另一个世界,那异世有许多东西与此处的差不多。从龙梵手里接过红果的小梗,凌洛炎咬到口中,勾起一丝邪邪的笑意,“据说,会用嘴将这东西打出结来的,都会很擅长……”说到这里,他却停下了,不说擅长何事,齿间咬着已打了结的梗子,只是挑着眉笑,暧昧的神情让人无限遐想,龙梵从他口中取出那个小小的梗结,拿在手里端详,又别有深意的朝他看去,“想必是与人练习久了,自然便熟能生巧。”这句听来是夸赞,那慢条斯理的甚至是含笑的端详却让凌洛炎醒悟过来,他怎会不清楚龙梵的独占欲到了何种程度,即使是过去的事,一旦被翻了旧账,龙梵还不知要为这些成年旧事和他清算多久。要说龙梵没变,确实没变,还是那么霸道又心胸狭窄,容不下他身边出现任何其他事物,要说变了,就是这个男人比起以前更心胸狭窄更小气,看起来虽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淡然一切的模样,其下的心思却只会更险恶,像是就连他过去经历的一切都要抢占那样,问的无比详细,之后每每又在听到一个又一个人名之后对他露出那种过分温柔的笑意。再之后,就会带着那种笑,用叫人不齿的手段一次次的告诫,要他将那些全都忘记,美其名曰身体会比心更牢记这些话。他如果看不出龙梵心里的想法,他就不是凌洛炎了,对于连他的过去都要占据这种想法,他当然秉持礼尚往来的原则,回报过去,抓住龙梵千年间经历的人事作为把柄,威逼利诱,以图再重温那只得一次的美好滋味。尽管没几次能成功,至今为止倒也让他觉得很是满意了,起码成功的那几次他抓住一切机会翻本,知恩图报,他的祭司每次侍奉都无比尽心尽力,他岂能不“好好”的回报给他。决云听到龙梵对凌洛炎说的那句,就知道是他自己误会了他这位宗主的回答,那不错二字根本不是答他,原来是在说那红果,原来这两位根本就没听进去他说的是什么。再看眼前,白袍祭司笑无比从容平和,平和到令人忐忑,红衣的宗主倚靠着,嬉笑之间几分邪气,几分诡谲,不知是在算计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片刻间那缠绵旖旎的气氛成了风起云涌的奇异氛围,身在门外,他却从中觉出些许灼热,仿佛一触即发,只不过那将被触动的不是一场大战……不,也许……确实是一场大战?决云的眼神不自觉的往内室飘去。“你在看什么?”不冷不热的话语声让决云骤然惊醒,才发觉自己的目光正落在间隔内室的屏风上所挂的那件红衣上头。慌忙收回眼,他躬身对发话的祭司说道:“决云是来回报,书斋之内出现异像,凭空的有人影出现飘浮在半空之上,发现此事的是渺澜,凌云宗主本要将其拿下,圣女宁馨却说,此事定要宗主和祭司亲自前去才可解决。”被决云所说的话引起兴趣,凌洛炎从龙梵手里拿过那个被打结的果梗扔进碟子,起身抓着他的手往外走去,“不如这就去看看,是什么东西来找麻烦。”瞥了眼果核上的那枚小梗,祭司龙梵拉住了眼前的红衣,扯到自己怀里,话音落在凌洛炎耳边,轻语说道:“既然如此擅长,不要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