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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抬眼看着我,眸光中带着点不忍和怜悯,这恰恰是此刻我最不想见到的,我心里一惊,难道我的失落这么明显么。
我觉得嘴里有些苦涩,有点不耐烦的别开视线,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受不了。”
高明重新低下头,好像有点怕我,“听说那女孩儿约他去唱K,上礼拜五晚上他在钱柜下面的永和豆浆等了好几个小时。但那个女生后来好像因为有事情没去。”
他讲的很艰难,尤其是最后一句的时候,根本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我有些好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错事情的又不是他,而事实是,谁都没有做错事,卓一斐没错,林希然也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我一个人。
我觉得我是个自作多情的傻子,心里像被混了沙子一样,涩涩的发疼,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卓一斐这么痴情,原来他也有不需要三催四请的时候,他也可以为了等一个人而傻乎乎的在一个地方呆上好几个小时。
我心里顿时充斥着一种无力感,我想我是有些嫉妒希然的,我那么费尽心力的东西,她却可以那么轻易地唾手可得。
那天我回到寝室,一反常态的一句话都没有说,林希然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的笑着向我借浴卡。
我没头没脑的问,“卓一斐,就你见过的那个,音乐比赛那天你好像不认识他,怎么这会儿我听说你们讲过话,还很熟?”
她表情很奇怪,似乎不怎么想说这个话题,敷衍的说“也不怎么熟,他不是你朋友么?阿,我下去洗澡了。”
我很奇怪的看着她,好像今天才认识她一样。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装出和他不熟的样子,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她已经认识卓一斐的事,他们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这样的结局了。我同样不知道原来女孩子的心思可以这样多,很多极小的事情都喜欢藏着掖着的。也许早点知道,我的心里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我希望那些和他们有关的,也和我有关的事情是从和我关系最亲密的他们的口中得知的,而不是从第三者那里。这让我有种被人耍着玩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就如同我们原本的立场就不是朋友,而是需要忌惮的对手一样。她洗完澡上来,对我笑着说,“连同上次打电话的钱,呶,一起给你。”
我伸出手,慢慢接过了钱,此时,我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有时候使人疲劳的也许并不是远方的高山,而是你鞋子里的一颗沙子,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早认识卓一斐了?你们还去唱过歌,有必要瞒着我吗?”
她脸上有两秒钟的惊慌失措,随即就低下头轻轻恩了一声,但马上解释,“也就最近才认识的。你听说了什么?”
我说,“我听说他在追你。”
她有点尴尬的说,“是他主动的。”
我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觉得她像是个推卸责任的嫌疑人,而我就是那个严厉无情的审判者,我并不愿意这样,为什么要我问一句她答一句,她为什么从来不主动对我坦白一切,这样究竟累不累。
她看我没继续再问,有点担心地说,“卓一斐怎么跟你说的?他……”
我有点烦躁的打断她,“他什么都没对我说,算了,既然你们不想我知道,我就当作不知道。”
第二天我照旧晚上去上选修课,卓一斐居然来了,依然是坐第一排,我看了他一眼,随即掠过他,直接坐到最后一排的位置。
他似乎很诧异,起身跟着坐到我的身边,问,“你怎么了? 我帮你留了位置,你没瞧见?”
我声音平板地说,“看见了,今天忽然不想坐那么前面。”
他说,“坐那么后面我不习惯,要不往中间坐吧。”
我说,“你不习惯你一个人坐第一排,我在这里一个人坐挺好的。”
他奇怪的看着我,“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没否认。
他继续笑着说,“算了,看你心情不好,我陪陪你吧。”
我睨了他一眼,有点可笑的说,“我也没让你陪阿,你不是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吗?别到后来怪我勉强了你。”
他认真地看着我,说,“你今天真得很奇怪。”我没搭理,他继续说,“别说这些了,我有事情跟你说。”
我沉默,他说,“我在追你们寝室的林希然。你知道吧?”我心里一紧,转头对他说,“我想没人知道得比我更晚了,卓一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