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第1/2 页)
可后来你与云霜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有没有什么深情厚谊,我身为兄长,竟也未能全然知晓。只是如今,林冰霜和云霜都已逝,仿若春日芳华刹那凋零,空余残香。”
秦容尘身形晃了晃,仿若被重锤击中,往昔回忆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吞没。那与林冰霜在桃林嬉闹的纯真画面,和云霜相伴花前月下的温柔时光,交替闪现,却都成了心头泣血之殇。他嘴唇嗫嚅,想要辩驳,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秦容环轻叹一声,上前一步,双手按住秦容尘肩头,语重心长道:“弟弟,逝者已矣,纵你千般不舍、万般留恋,她们也回不来了。天下红粉知多少,这世间广袤,还有万千风景、无数佳人。你莫要将自己困于往昔那两段无疾而终的情事里,执意留在过去,不过是徒增痛苦,消磨余生锐气。”
秦容尘眼眶泛红,泪水在眸中打转,猛地甩开秦容环的手,嘶声道:“皇兄,你不懂!林冰霜是我年少绮梦,初绽情窦时的憧憬,她的一颦一笑仿若刻在我心上;云霜是在我孤寂彷徨时闯入生活的暖光,陪我熬过风雨,她们不是能随意忘却的路人!你说得轻巧,这心……这心要如何能说放下就放下?”
秦容环眉头紧皱,神色肃然:“我怎会不懂?我也曾在这宫闱深处,看着心爱之人因权势倾轧香消玉殒,个中滋味,不比你好受半分!可沉溺其中,除了每日醉生梦死、浑噩度日,还能如何?你瞧瞧母后,如今卧病在床,不也大半是因忧心你困于情伤,作茧自缚?身为皇子,你肩上担着家国之责,不能就这般垮了!”
秦容环这么说,也是想让秦容尘此次出行敞开心扉,选择一位大启的女子。林冰霜是雪国人,那灵动双眸仿若藏着北国霜雪,曾在秦容尘年少时光翩然而至,教会他何为怦然心动;云霜又是云国的,身姿婀娜,才情出众。说来,倒好似大启没有女子能入他眼、系他心一般。
秦容尘听出皇兄话中深意,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皇兄,这儿女情长之事,岂是能这般随意盘算挑选的?点滴过往皆刻骨铭心,哪能说放下就放下,转头另寻新欢?”言辞间满是苦涩与执拗。
秦容环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容尘,我并非让你忘却她们,只是逝者已逝,你的人生不能就此停摆。咱大启地大物博,女子温婉贤淑、才情各异者数不胜数,你怎知往后遇不着能与你灵魂相契之人?你身为皇子,未来婚姻关乎朝堂局势、家国安稳,母后为此日夜忧心,你当真忍心?”
秦容尘眉头紧蹙,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心中烦闷翻涌:“朝堂、家国……这些年我循规蹈矩,研习政务,尽力平衡各方势力,何时为自己活过?就连心仪女子,都因这身份不能随心守护,如今连缅怀的余地都要被剥夺?”
秦容环见状,放缓语调,目光中透着兄长的关切:“我知晓你委屈,可生在皇家,本就身不由己。你对林冰霜、云霜之情,我从未置疑,只是往后余生还长。此次出行,权当放空自己,若有缘邂逅大启的好姑娘,不妨敞开心扉聊聊,说不定能寻得一丝慰藉,亦给母后、给朝堂添些盼头。”
秦容尘沉默良久,仰头望向雕花窗棂外澄澈天空,似想从那流云间寻得答案。末了,长叹一口气:“皇兄,我且应下试试吧,只是这心伤太重,能否释怀、能否另结新缘,我着实没把握。”
秦容环拍了拍他肩头:“尽力便好。你且安心去收拾行囊,出行前记得去看看母后,把心结说开,莫要带着愁绪启程。”
待秦容尘离去,秦容环独坐御书房,目光幽深,仿若幽潭,深不见底。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疲惫尽显。他又何尝不知强扭的瓜不甜,方才苦劝秦容尘,实非全然出于为其着想,皇室血脉传承、朝堂势力制衡,这千头万绪交织一团,皆如巨石沉甸甸压在心头。
秦容环踱步至窗边,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窗棂,发出沉闷声响。他忆起幼时与容尘在御花园嬉闹,天真无邪,未料及成人后,这血脉亲情会裹上权力的糖霜,甜腻表象下暗藏锋刃。
秦容尘生性洒脱不羁,重情重义,那性子与这诡谲朝堂格格不入,若能遇上江湖中人,被那逍遥肆意的江湖风染透,一辈子远离京城、不入皇宫,许是遂了他心愿,也能解了自己隐忧。
毕竟,只要秦容尘在这京城一日,在朝堂有一席之地,他的皇位便如在危崖边垒砌,随时可能倾塌。
那些老臣们,心思各异,表面恭顺,背地里难保不会打着“兄终弟及”的算盘,借秦容尘名头搅弄风云。秦容环深知自己这位弟弟无心权谋,可旁人怎会信?权力旋涡之中,无心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