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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冰趟子大捷,3军少年连打得非常勇敢、顽强。
笔者采访到的大多数老人,像李在德、李敏、胡真一、王铁环、周淑玲、潘国权、丛茂山、曹曙焰、王云庆、郝凤武、卢连峰、李桂林、高玉林、王福臣等等,无论他们是否编入少年连(营),当年都是小孩。
1938年后,抗联进入最困难时期,除南满1军重新组建的少年铁血队外,少年连(营)基本就不存在了。像李桂林、高玉林、王福臣等人,参军后就和成年人一起战斗。
两位医官
5军医官管毅,是笔者家乡本溪县人,1914年出生,小学没毕业父亲病逝,退学到县城私立济民医院学徒,出徒后在桥头镇开家小诊所,取名“早春医院”。管毅性情耿直,有话就说,自然不会有“满洲国”的好话,引起宪兵队注意。眼见风声越来越紧,家乡待不下去了,1935年春跑去林口县刁翎镇投奔伯父,在刁翎街里又开起早春医院。
郭铁坚在刁翎组织反日会,管毅二话不说,参加,不久又入团,小医院成了地下党的联络点。伪警察、特务也来看病,管毅跟他们“交朋友”,从他们嘴里掏情报。
1936年初冬,一副爬犁把管毅拉到许家屯,为5军1师师长关书范治伤,同时也是让他上队。他在济民医院学的是西医外科,部队最需要这样的医生了。
他对妻子说,这些年我干的什么事,你都有数。再守着那个小医院,早晚会出事,你们娘儿们孩子也跟着遭殃。你这几天就收拾东西回本溪老家吧,乡亲们问我哪去了,就说得病死了。我这一走就没个头了,什么时候“满洲国”倒台了才到头,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也难说,你就别等我了。回老家找个能过日子的实诚人,帮我把两个丫头拉扯大了,我就感恩不尽了。你跟我没过一天安稳日子,我对不起你。倘有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胡真一老人说,第一次看管毅动手术,是从大腿里取颗子弹。伤员躺在桌子上,几个人按着,像杀猪似的。听到叫声,我们几个女兵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去看。我的妈呀,有的吓得扭头就跑,我也赶紧把脸捂上了。之后又锯胳膊锯腿的,有麻药的时候不多,就那么“生吃活拉”(活活的、蛮横的、强硬的)地拉呀锯呀。管毅热情,乐于助人,瞅着挺文静个人,再见到就觉得这个人挺��说摹B��乩斫饬耍�彩炝耍�仕�阕苷庋��质酰�睦锖檬苈穑克�究谄��蹈献呷毡咀泳秃昧恕�
管毅是2路军西征到五常时牺牲的。
郝凤武老人说,那次负伤,埋我的坑都挖好了,要是没有王医官王耀均,那个坑肯定用上了。他三天两头来给我换药。9支队这一帮、那一伙的,伤员也是,我给他算过,不吃不睡,转一圈也得3天左右。这人医术好,态度就不用说了。张荣负伤,也是前胸,吃大烟顶不住,说小郝你行行好,给我补一枪吧。我觉着这人也是不大行了,可我们有王医官呀!我们抬着他拼命跑,去找王医官,到底给治好了。我们9支队,还有3支队,他救活的人“老鼻子”了。
同为医官,王耀均和管毅的境遇,却截然不同,因为他来路不明。
管毅是5军请上山的,比管毅大两岁的王耀均,是自己找到6军的,一切全靠自报家门。他是辽宁省铁岭县人,中学毕业到哈尔滨学医,学成后在哈尔滨行医,1936年春到富锦给人看病,碰上6军2师就要求上队。他说的都是真的,可空口无凭啊,别说师里领导了,连个士兵都恨不能问一句:你是不是日本子派来的特务、暗探呀?
1935年8月16日,《中共勃利县委致各地党部及全体同志的信》中说:
党过去对知识分子只听他几句漂亮话,慷慨救世的口气,就不经过实际工作而轻率地吸收入党,这是非常危险的。这种方法最容易给奸细混进党内的机会。我们吸收知识分子时特别提高警惕性,以防走狗汉奸混进党内。
管毅上队不久就入党了,王耀均是4年后在西荒入的。那时工农出身入党容易,有钱人就难,而知识分子基本都是有钱家庭出身。许多老人说,那时认为知识分子知道得多,心眼儿也多,脑瓜活,容易动摇,一般开头都不大被信任。
而现在,王耀均和那些用怀疑、戒备的目光打量他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想到入党这一层,他现在最迫切的渴望是报国有门。他之所以能被暂时留下来,是因为2师当时有几个重伤员,有的已经不大行了。送上门来的医生,为什么不用用呢?那时抗联最最急需的人才,莫过于医生了。谁都明白,一支部队没有医生,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