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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期间有何变故不能来了,还是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以任弼时为首的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这时不就在莫斯科吗?苏联可以把抗联越境官兵送去新疆,让东北党和抗联的全权代表经苏联取道新疆去延安,不是挺容易吗?还用周保中指点吗?况且苏联在延安驻有观察组,电报联系、转达,不是更方便吗?
有人认为,苏联是想把抗联这支武装掌握在自己手里。
金策不想“过苏联”
蒋泽民老人说:
1936年冬,2军让我和黄延恩去苏联学习。他也是个战士,皮鞋工人出身,离休前是阜新市敬老院院长。还有3个人,一个是东满特委巡视员钟子云,他到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另两个是朝鲜族人,一个是向导,那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去苏联干什么,半道上冻死了。
从珲春过界。走了一个多月,白天睡觉晚上走。带些大麦,用木棒在冰上砸了,让风吹吹,用鬼子那种猪腰子饭盒炒了吃。站大山上看,向导说那边就是苏联了,怎么走也走不到,雪深,没路。边境上有鬼子巡逻队,我们趴雪地里看他们过去了,就往那边走。先听到狗叫,苏联边防军赶着爬犁过来了,我们就都瘫倒了。那爬犁膝盖来高,怎么爬也爬不上去。冻啊饿啊累啊,那人一点儿“囊劲儿”(微弱的力气)也没有了。
把我们送去海参崴。临走给块半个锅盖大的面包,比划着让我们吃一天,叫我们一会儿就造光了,才弄个半饱。进屋有床,还有毛毯,觉得挺好,一看窗户安的铁栅栏,是监狱。两个苏联犯人,一个睡大觉的是喝醉了倒在大街上,一个坐那哭的是打老婆了,都给弄来了。关了一个来月,共产国际说这是我们的人,立刻接去宾馆,洗个澡,换上西服皮鞋皮帽,还有呢子大衣。然后吃饭,有酒有肉,好吃好喝。第二天,每人又给个皮箱,也没什么装的呀,就提着空箱子上火车,后来拎去延安了。
1940年夏“过苏联”的李敏老人,说:
陈绍宾、白厚福领着我们几十个人,过松花江奔宝泉岭,准备进入小兴安岭。刚过江敌人就上来了,打到天黑突围后,继续往西走。到处都有敌人,几乎天天打仗。这天晚上看前面亮晶晶的,这不是水吗?又转回松花江了?杜指导员说这是黑龙江,对面就是苏联。那边就是苏联?我眼前一亮,就使劲朝对岸望呀望。从小就唱《列宁诞生歌》,觉得苏联是那么神秘、神圣、美好,羡慕极了。现在,一江之隔,就恨不能长翅膀飞过去看看。
迷迷糊糊睡着了,让柳明玉推醒了,准备战斗。我刚抓起枪,就见江面上模模糊糊过来一只大船,有人喊快快快,上船。天麻麻亮了,敌人朝我们开枪打炮,船打漏了,陆永久他们用被子堵,被子没了用人堵。船过江心了,敌人不打了,再打就打到苏联了,引发国际事件了。也不用打了,那船要沉了。这工夫从对面冲过来一只苏联炮艇,还有几只木船,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那船上上。有人落水了,会水的下去救,苏联红军也帮着救人。
一个个落汤鸡似的惊魂未定,苏联红军把我们的枪都拿走了。我们也没在意。“阶级祖国”一家人了,寻思这是帮咱们收起来了呗。上岸了,让我们排队,拿枪看着我们,把我们关进个大空房子里,门口站着哨兵,还有几只大狼狗。大家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这不是把我们当俘虏了吗?
后来明白,“过苏联”后,必须审查、核实你的身份。我是第一个被带去讯问的。顺序是先战士,后军官,战士中又先问女的,女的中又先问年纪最小的——小孩说真话呀。
在一间不大的办公室,红地板擦得亮晶晶的,一个上尉军官,翻译是个混血儿。问我姓名、年纪,读过几年书,家住何处,父母姓名,兄弟姐妹几个,都干什么。再问什么时候参加的游击队,任过什么职务,你的长官都是谁,在什么地方打过仗,谁领你们打的。
3天后又问过一次,看你前后讲的有没有不一致的地方。然后问我下一步有什么想法,如果让你去学习,穿漂亮衣服,你愿不愿意?我不知道那是让我去当特务。我说我想回去。政治教育讲苏联多么好,唱歌也唱苏联是我们的好朋友,这回过来就被关起来,像对待犯人似的。期望值过高,一下子心就有点儿凉,再说语言也不通,还是回去打鬼子吧。
过界后就被解除武装,哪有共产党缴共产党的呀?你们是不是共产党呀?开头跟苏军讲理,后来有经验了,见到苏联边防军,就自动把枪架在地上,随身携带的东西也交其保管。接下来要洗个澡,把爬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