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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抬到了凉亭里头,沈陵几碗凉茶倒脸上脖子上,又在阴凉里头,立即就缓了过来。
侍从急得都乱转,一个劲地说:“王爷要是出什么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沈陵也是无奈,你说你一个王爷不好好在王府待着,跑这儿来,也不表明个身份。
驿站离城里还有一段路呢,沈陵估计就是中暑了,听侍从说马车里有冰,就像人刚从空调间里出来就接受烈日的考验,也难怪承受不住。
沈陵让侍从把车上的冰拿一点过来,裹着毛巾给他擦拭脖子胸口,不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齐王眼前还黑乎乎的,眨一眨清楚一点点。
随从跪在地上喜极而哭:“殿下,殿下,您可算醒了!吓死奴才了,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奴才可怎么活啊!”
齐王耳边嗡嗡嗡的,想让他别烦吧,还没这个力气。
沈陵善意地提醒道:“王爷现在该喝点水。”
“对对对。”随从忙从地上爬起来。
两个人扶着齐王起身,沈陵一点点给他润了润唇,齐王口干舌燥,身上解衣松绑了,总算活了过来,神色也清醒多了。
沈陵立即告罪道:“王爷应是中了暑,下官眼拙,未能及时迎驾,罪该万死。”
齐王有气无力地说道:“恕你无罪”
“谢王爷宽恕。”
大夫姗姗来迟,几个工部的大人的闻讯而来,纷纷跪地,齐王面子上过不去,嫌丢人,没有怪罪囫囵过去了,也不视察了,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工部的几个大人满头是汗,他们不过才偷了一会儿懒,对着沈陵连声道:“真是多亏孝原了,还好你在。”
沈陵也是心惊胆战,还好他素来谨慎,几位大人嫌热想去偷个懒,他想着总要有个守着的,他最年轻,就他留下来了,好巧不巧。
回去后,沈陵想想这件事情竟有些好笑,尤其是齐王醒过来后,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文以苓给他涂清凉膏,沈陵脖子这一块有很大的色差,黑的黑白的白,晒得厉害的时候脖子这一块都会疼,清凉膏抹上去又爽又疼,文以苓拿小扇子给他扇风,心疼不言而喻。
沈陵看着她已经高耸的肚子,道:“今天宝宝有没有闹腾?”
文以苓笑着摸了摸肚子,道:“刚才练了一套拳,现在估计睡了。”
“这么闹腾他娘,等出来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沈陵撑着她的腰扶着她坐下,孕后期孕妇的腰受力很大。
文以苓挨着他坐下,嗔怪:“他懂什么呀,夫君,总是宝宝宝宝的叫,大名不能取,取个小名总可以。”
原本沈陵是想把宝宝的名字先定下的,但如今讲究算生辰八字,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太早取名留不住。
现在文以苓也七个多月了,胎坐得也很稳,沈全和方氏一直说这个孩子会选时候,告诉他们存在的时候选了个除夕,生的时候是秋天,古人都喜欢秋天,寓意着丰收。
沈陵想想也是,一直宝宝宝宝的喊。
“可不许取铁柱什么的,若是个姑娘可不得哭死。”文以苓半是威胁半是调侃,在老家时她知道沈陵的小名,笑了很久,两人闺中打闹时,文以苓还会用沈陵的小名作乐。
沈陵轻咳转移自己的尴尬,他还真想过要不取个贱名好养活,道:“这孩子是除夕的时候让我们知道的,辞旧迎新年,叫年年怎么样?男孩女孩都能叫。”
文以苓念叨了几声,觉得还挺上口的,但取名字这回事总恨不得想把最好的字都给用上去,新手父母又想了几个乳名,思来想去还是年年最好,就这样年年年年的叫上了。
齐王回去越想越气,这事儿肯定已经传到老三老四那儿去了,老三老四也真是蔫儿坏,把这苦差事推给他不说,还看他笑话,不行不行,他得去找皇兄。
齐王二话不说,晚饭也不吃了,就冲进宫里,抱着太子一阵哭诉:“臣弟苦啊,这么热的天,臣弟辛辛苦苦监工,今日得了暑气”
太子嘴角直抽抽,知道这个弟弟的脾性,温声安慰道:“孤知道你的不容易,老六,你不是一直喜欢那套冰玉纹茶具吗?你这次监工辛苦了,二哥赐予你。”
“臣弟为二哥分忧,为父皇分忧也是应该的,可臣弟一想到三哥四哥心里就不得劲。”齐王委屈啊。
“孤知道孤知道,委屈你了,等父皇回来了,孤一定替你说话。明日你好好在家修养,身体为重。”太子好生安抚,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