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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管家的霉头。
不知过多久。
吱呀——紧闭的房门缓缓拉开,头发花白的大夫揪着胡须,从房中走出来。
何纪之急忙迎上去,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夫,识清少爷他怎么样了?”
大夫摇摇头,长长地叹出口气:“咳血之症暂且是止住了,但终归是治标不治本,老夫实在无能为力,陈府另请高明吧。”
何纪之有如当头一棒,身形摇晃两下,险些站不稳。
随行的下人眼疾手快扶住他,何纪之摆摆手,示意下人去取来赏银,恭送大夫出府。
“以后不必再请大夫。”温润的声音从房中传出,陈识清倚靠在床头上,身上披着件厚裘衣,温雅俊美的面庞上没有一点血色。
何纪之眼眶发红,小心的掩上门,挡住外头的风,伸手替陈识清理了理裘衣,遮掩住他瘦骨嶙峋的手臂。
“怎么可以。”何纪之哽咽道:“少爷莫说丧气话,天下之大,一定能找到办法。”
陈识清闭着眼,浓重的疲倦由内到外地从他身上渗透出来,不想与何纪之多争辩。
他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陈识清从喉咙里逼出一声咳嗽,唇齿间全是血沫。他有气无力道:“你…”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人刻意降低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何管家,门外有人要见少爷。”
“是大夫吗?”何纪之黯淡的眸子陡然地亮了亮,满怀希冀问道。
下人眼神恍惚,耳后红了一大片,吞吞吐吐道:“不、不是。”
不是大夫,禀报有什么用!?
“不见!”何纪之正为陈识清的病焦头烂额,哪里有功夫理会闲杂的人:“打发走!”
下人站在门外的身影没动。
何纪之按捺的火气一下冲到脑门,正想拉开门训斥下人一顿,一道如玉石撞击般清冽动听的嗓音响起:“阵修都不要么?”
何纪之的手停在门扉上,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何纪之下意识看向床榻间,陈识清闭合着的双眼猛地睁开,偏过头直勾勾盯着房门,苍白的脸上涌起肉眼可见的狂喜之态。
他一把掀开身上的厚裘衣,拖着虚弱的病体,摇摇晃晃地从榻上下来。
何纪之上前两步,想要搀扶他,陈识清却不看一眼地推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门前。
“我…”他喉头滚了滚,回头看向何纪之,迟疑地吐着字:“我看起来怎么样?”
何纪之愣住,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陈识清转回头,深吸一口气,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打开房门。
廊檐下灯笼微弱的光融进熹微的天光之中,镀照到直立在檐下的青年袖摆上。
陈识清心弦一颤,目光瞬间凝固住,转移不开了。
发现
“容仙长?”
陈识清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
他情不自禁往前跨出两步,下一刻,佝偻下‖身体,手紧抓着领口的衣襟, 发出剧烈咳嗽。
“识清少爷!”何管家脸色猛然一变, 慌忙过去搀扶住他。
陈识清摆摆手, 体内像是被火焰吞噬, 呼吸变得灼热而痛苦, 说不出来话。
“扶他去榻上。”清雅的竹香飘近,一缕缕通过鼻端往身体里钻。
何管家怔愣了一下,连忙照做。
陈识清躺在榻上,呼吸急促而微弱,像是微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前一刻微有点人气的脸庞,又变得一片苍白。
容瑟长睫微垂,声音清泠泠的如山泉流动:“撩开他的衣袖。”
何管家下意识听从, 小心翼翼地撩卷起陈识清垂在床榻外沿的袖口,露出衣衫下的胳膊。
陈识清的手臂比三年前又消瘦很多,臂上的血肉像是被什么吸收掉一般,几乎仅剩下几根骨骼。
包裹在骨骼上的皮肤薄薄的一层, 干燥枯瘪, 颜色黑黄宛如百岁之人。而在皮肤之下,脉络血管根根暴突分明,时不时猛地跳动两下, 似一条条僵死的血长虫,半点看不出是属于人的手臂。
从垂松的皮肤褶皱中, 还能隐约看到几道纹身阵的残留纹络。
容瑟睫羽轻轻颤了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他三年里没有结阵?”
何管事低着眼帘,神情悲痛地摇摇头:“招不到阵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