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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却是一个势利眼,而势利眼是靠不住的。
那个观光客大约忘记了,他之所以来到海滩,不就是为了享受那里的阳光吗?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富豪,也不知道他的太阳晒出了怎样的生活质量。
破碗与面具
和达尔文一样,樊纲也是一位自我主义者。所有的自我主义者都生活在某种虚构中,他们不相信真实的太阳,他们设定了许多条件,他们认为太阳是根据不同的条件来发光的。他们寄希望于某种既定欲望的实现……然而,当一个既定的欲望被满足之后,又会有另一个欲望来取而代之——于是,他们就永远享受不到真实的太阳,他们的太阳就永远是一种虚构。这个被虚构的太阳,不过是充当了让我们忍受痛苦的借口而已。
一位记者朋友和我谈到樊纲先生的太阳,他表示相信,只有真实的太阳才会给我们提供真实的快乐和享受。但他又问我,在这个充满欲望和竞争压力的年代,谁是那个晒太阳的渔夫?谁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毕竟,晒太阳是需要闲情雅致的。
谁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这个问句很值得我们反思。当然有人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但人们会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比他有钱的人多的是、比他有地位的人多的是、比他聪明的人也多的是,他是那样普通、那样貌不惊人,凭什么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
闲情雅致是一种快乐的生活。除非你体验过,否则你根本不会相信,普通人居然也可以用这样令人羡慕的方式来生活。太阳就在那里,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和那个晒太阳的渔夫之间的区别,并不在于财富、势力、或者头脑的差异,而在于你的欲望。
有一个乞丐,总是遭到市民们的鄙视和欺负。那个乞丐很委屈地问:“天底下那么多乞丐,甚至连国王也是,你们为什么偏偏跟我过不去呢?”
市民们冷笑道:“你凭什么说国王是一个乞丐呢?如果你能够证明给大家看,我们也可以像尊敬国王一样尊敬你。”
他是一个身份卑贱的乞丐,但他决定要设法找到国王。国王是那样高高在上,他怎么能够接近国王呢?每当他试图接近国王时,国王的随从们就会把他痛打一顿,然后把他赶走。
但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他在王宫附近的僻静小道上等到了国王。那时,国王远远地离开了他的随从们,沿着小道独自走来,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当乞丐从树林里突然出现时,简直吓了国王一大跳。
“你要干什么?”国王惊恐万状地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乞丐说,“我只想讨一点钱。”
国王舒了一口气,然后问:“你需要多少?”
乞丐说:“我只有一只破碗,你要能够装满它就行。”
国王笑了起来,说:“好吧,我答应你。”他唤来了仆人,命令他们去拿一些钱来。当这些钱倒入乞丐的破碗时,仅仅只停留了几秒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国王感到非常诧异。他吩咐仆人们搬来更多的钱,但那些钱每一次都只能在乞丐的破碗中停留几秒钟,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所有的钱都搬来了,所有的钱都在乞丐的破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国王被惊骇得出了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乞丐面前,请求乞丐放过他。
现在,轮到乞丐冷笑了,他解释说:“这只破碗是一个填不满的穷坑,它的名字叫做欲望。因为这个欲望,你我其实都是乞丐。”
你也是一个有欲望的人,无论你有多少财富,你都会认为自己获得的太少。无论你有多少财富和能耐,你都是一个贫穷的乞丐。你是如此贫穷,以致于你不敢做那个晒太阳的渔夫。
是的,你是一个乞丐。你的太阳是一种虚构、一种来自欲望的诡计,它让你用各种不同的乞讨方式去占有。任何乞讨方式,无论是赌博、欺骗、哀求、以及任何形式的巧取豪夺。你是一个贫穷而又贪婪的乞丐,这是一个不幸的事实。
一方面你是如此贪婪,另一方面你又是如此恐惧。你是一个乞丐,但你害怕面对这个事实,你要掩饰它。于是,你伪装成一个高尚的人,你热中于各种虚荣——那些虚荣是你的面具上五颜六色的油彩——它们是那样斑斓、艳丽、令人目眩。从此,你只好生活在一张面具的后面,生活在一种人工的生命模式中,再也享受不到真实的太阳。
你甚至不得不信奉达尔文的“物竞天择”。进化论虽然无耻,但至少能够给你提供两大好处:第一,它让你相信,你仅仅是一个生存游戏中的竞争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