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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久前那水边的嬉戏,只一个小小疏忽即招来亡命之灾。
凶残饥饿的世界,弱势动物保命的经验,只能来自某次侥幸的逃生成功,丢失生命的危险却无处不在,只一次失误,便付出性命。
寂静寒冷的宙宇之内,茫茫然都是死寂冷漠,星星点点的可毛之地,历经漫长岁月孕育了脆弱易逝的生命存在。
谁知道,脆弱易逝的又岂止生命?或许强大的文明?或许也有这冷漠广袤的宙宇?
却说那棕毛兽赶到幼崽左侧,高举的利爪伴随“噗噗”声响嵌入幼崽肚腹,幼崽“呜……”一声惨嘶,便满身鲜血四溢,翻倒在地。
棕毛兽这一对前爪却也另有别用,插入幼崽肚腹后双爪用力回缩,正将那幼崽脆弱的脖颈拉到棕毛兽一对獠牙跟前。
随着一声脆响,尖长的獠牙刺入幼崽脖子,咬碎了幼崽喉咙,鲜血从幼崽张开的嘴和收缩的鼻子中喷涌而出,圆睁的的双目只剩痛苦与绝望。
很快,连痛苦与绝望也将消失。
一对无力的肉翅徒劳的上下扇动,四蹄一阵抽搐,一阵混乱踢动,那棕毛兽只死死咬住脖颈不松口,鲜血湿润了四周土地,凝结了幼崽皮毛,兴奋了天空徘徊的吸血飞禽。
西北远处传来成年雌雄的“呜呜……”长鸣,似在呼唤,似在悲鸣,似在告别。
许久,也渐渐远去了。
渐渐淡去的,还有幼崽短暂的生命,幼崽没有完成延续食素动物种族的天命,作为棕毛兽——还有吸血飞禽和鳞甲动物——的一顿美餐,在棕毛兽、吸血飞禽和鳞甲动物的种族延续过程中,必定也起到了绵薄的作用。
或许,这也是幼崽的一种天命。
或许,自然中的生命存在,本就该不分彼此。
树上的鳞甲动物冷静的注视着这一切,并没有走开,也不会走开,它知道,一整只幼崽的血肉足够棕毛兽美美饱餐一顿,鳞甲动物有强劲的颚骨,坚硬的牙齿,幼崽的骨头比起坚果浆果要美味和营养的多。
也许,骨头上还会有些残留肉块呢。
四、无匹兽王
汹涌大河向东流淌,下游五千里之外,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随地势起伏,河流流经的区域形成五个连贯的湖泊。
五个连贯大湖周边,小湖、溪流、池塘星罗密布。
正是那
星星盘盘盆湖面,弯弯曲曲绕梁沟。
入目四方泽色,盈耳八面水声。
向南万米之外,陡然一面高山绝壁,耸入云霄,一直向西绵延数千里。
在山脉的南面,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原丘陵,其间夹杂许多溪流、树林和池塘。
草原孕育了大批生灵,看那草丛中,一只毛茸茸的短腿动物从洞穴中探出了头,机警的转动脑袋观察着洞穴周边的形势,却被头顶天空徘徊的猛禽吓回了洞里。
草原丘陵地带,远处,有一座山丘,山丘上有一些树木和灌木,山丘下有一处池塘,池塘边聚集了一群食草动物。这是一群群居动物,常常数百成群,游荡在草原之上。
那食草动物身披厚厚皮毛,有强壮的四肢和一双肉翅。脑袋两边各有一个坚硬的黑色犄角,成年个体身高有一米六七,身长三米有余,奔跑迅捷,视觉灵敏。
“嗬啦、嗬啦……”
一只高大健硕的食草动物看似这群生灵的首领,目光中映射出远处的五六只食肉猛兽,两声高亢的警讯从首领有力的喉头呼啸而出,回荡在兽群头顶的天空。
兽群开始向东移动,天地间的威胁无处不在,五六只食肉猛兽并不能带给兽群多少震撼,只是零星在外的个体已逐步靠拢兽群,年幼的小兽也被父母保护在兽群之中。
那食肉猛兽靠得近了,看这些猛兽,体型却像极河流上游几千里外林中的棕毛兽,只是毛色发灰,身体更修长,后腿更健壮,想来奔跑起来更要快捷。
千百只食草动物在行进过程中将队伍拉得细长,五只灰毛兽在兽群的北面游荡,寻找着目标。
灰毛兽的目标是疏忽或掉队的幼兽或年老弱兽,成年食草动物强壮有力,捕食他们有极高的风险,成年食草动物拼命反抗的过程中,若猎手被他们的黑色犄角扎中,必定肠穿肚烂命不久长。
等待适当的机会总是考验灰毛兽的耐性与冷静,冲动的追逐不只会浪费体力,如果受伤,也许会带来灭顶之灾。
受伤的杀手,威胁不只来自饥饿,草原与山林之中还有很多种凶猛的食肉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