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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娄无畏并不认识胡一鄂,但他一见来人使的是外门兵器判官笔,早已料到了几成。他又从蒙永真袋中,搜过胡一鄂的书信,因此给他一猜便着,先行喝破敌人来历。
敌人给他喝破,微微一震,但随即哈哈大笑道:“俺就是胡一鄂,你待怎的?俺也只凭手中双笔,对你一柄长剑,你有本领便闯过去!”
胡一鄂说完,手中笔猛的一沉,“猛虎伏桩”式往下一错腰,笔杆挟风,便往娄无畏的剑口砸去。判官笔是精钢打就的硬兵器,娄无畏不敢被他砸上,也将剑往下一沉,腕子一震,烂银剑已避招进招,“饥鹰搏兔”,猛地便朝他的面门剁去。胡一鄂喊了声:“好家伙!”左脚往外一滑,一个“怪蟒翻身”,身躯随着由右而左,一个盘旋,又疾风似的欺到跟前,“云龙三现”,双笔展开了精熟的招数。
那胡一鄂正是廿多年前,计诱丁剑鸣的蒙面卫士之一,他的武功还远在蒙永真之上。蒙永真等夜劫柳家,吃了大亏,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王再越等漏网逃回,急急飞报。胡一鄂一听,心伤把弟惨死,不由大怒,急急赶来,他可是真的要和娄无畏拼命。
胡一鄂的判官笔,确是得自真传,更兼他几十年的水磨功夫,比斗丁剑鸣时更为厉害,只见一使开来,劈、砸、拨、打、压、剪、捊都极沉着迅捷,倏上倏下,忽左忽右,专向娄无畏三十六道大穴打来。
娄无畏一声狂笑,也展开了他的太极剑十三式,杂以独孤一行独创的“飞鹰回旋剑法”,进攻退守,起落盘旋,身形招术,全有精湛的造诣,饶是胡一鄂心狠手辣,也兀自伤他不得。
两人这一对招,正是旗鼓相当,若论招数精奇是娄无畏稍胜一筹;叵论功力深厚,是胡一鄂略占胜算,可是娄无畏心悬师弟师妹,他边打边偷空回顾,只见师弟师妹己被围往,而且竟是被截成两处,不能兼顾!
还幸胡一鄂这次匆匆赶来,随来的好手没有几个。除他之外,就是最先跟他一同露面的三人,比较上得台阶,其他后来涌现的一二十骑都是平常脚色。但凭他们这么多人去对付柳梦蝶、左含英,还是绰绰有余,显占上风地位。
娄无畏这一急非同小可,待回身反扑,却又被胡一鄂拼命缠着,论轻功,论技业,两人都差不多,娄无畏竟自逃不了圈子,反而因为心中躁急,遇了好几次险招。
苦斗多时,再看师弟师妹,已经和那伙人打得翻翻滚滚,直打进身旁黑压压的树林之中,没了踪迹。此时只遥闻叱咤之声,不见双方人影。
娄无畏大怒,剑招倏变,完全展开了进手的招数,将八八六十四手“飞鹰回旋剑法”,回环运用,一片银光宛如怪蟒毒龙,凌空飞舞。左手更骈指如戟,在剑光笔影之中,专探敌人的穴道。他的手中,如同捻着一技点穴撅,比胡一鄂的判官笔的打穴法,更见凌厉。
斗到多时,娄无畏似乎急于进取,忘了护身,提左脚,倒青毅,偏身欺进,用了一招“极目沧波”之式,剑锋倒削敌人的右手臂,竟把左半边身子,完全“卖”给敌人。胡一鄂一见大喜,以为有机可乘,霍地塌身,“乌龙掠地”,笔挟劲风,直向娄无畏下三路直扫过去,娄无畏一剑走空,倏地“一鹤冲天”,奋身直起,跳起一丈多高!说时迟,那时快,胡一鄂乘着娄无畏身子悬空,无从招架之际,猛地一长身,判官笔往上一举,直向娄无畏的丹田穴猛戳过去,这一招急如电火,迅捷无比,娄无畏身在空中,人未落地,看看躲闪不了!
哪知娄无畏此招,正是独弧一行的秘传绝技,独孤一行的“轻功堤纵术”技压江湖,身法剑法部取自鸷鹰扑击之势,娄无畏虽略差火候,但亦已运用自如。他乘着敌人双笔高举之际,竟就趁着身子上拔之势,似陀螺般的一拧,避过左笔,脚尖更一踏右笔,就凭这一踏功夫,娄无畏疾如飞鸟地斜掠而下,脚未落地,左手已“游龙探爪”,擒拿胡一鄂的左腕。
胡一鄂大吃一惊,幸而他也并非庸手,急急身躯一倒,同时右脚“巧踹金灯”,倒在地上仍向娄无畏踢去,这如何能踢得中,但娄无畏的扑击也被他闪过“一半”。怎的叫闪过“一半”?原来胡一鄂身子仆地,左腕幸已避过“擒拿”(不然若被擒住,左腕定被折)但娄无畏乘势直下,余势未衰,“游龙探爪”一击不中,立即变为“登山赶月”之式,左掌锋已微微扫中胡一鄂的肩头,胡一鄂登时觉得火辣辣的一阵酸痛,急就在地上用“悬狼打滚”之势,猛地直翻出好几丈外,滚下道旁麦田之中,逃出一条性命。
娄无畏冷笑一声,也顾不得前扑,急提剑翻身,闯入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