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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尺长美人拳一下子偏了方向,咻一下,正打中了怜娘的小细胳膊。
这一下不轻!美人拳噗咚落地的瞬间,怜娘捂住纤细的笋臂儿,美目瞪圆,咬住唇,泪珠子滚了出来,轰隆跪了下去:“妾身做错了什么,还望老太太给个明示。”旁边的冬姐亦是吓了一跳,因这主子极得老爷宠爱,老爷总叫她贴身好好照顾,若有半点不周便拿自己是问,当下条件反射上前,将怜娘袖子掀了半截儿,顿抽了小口冷气:“姨娘,手臂都肿了呢。”
童氏一看更是恼火,这个怜娘,还当真成了骂不得,碰不得了?历来做婆婆的,便是连正室儿媳都有资格打骂,何况是自己给儿子买来的瘦马,那天叫儿子失态闪了腰,险些在家人面前丢脸的事儿,童氏还记在心头,只没机会说,今儿新怨旧恨一起算,正好立个规矩,教训一番。
怜娘见童氏的脸色不妙,只怕自己会挨打受骂,用眼色叫冬姐离开,偷偷去看老爷散衙回来没,回来了便赶紧叫老爷过来搭救自己。
冬姐意会,慢慢退后,移步到门帘边,猫腰出去便一溜烟跑了。
屋内,黄四姑瞧了一眼婆婆的神色,即时开了口,啧啧两声:“怜娘,你还敢说你孝顺诚心!什么叫对婆婆掏心窝子?俺在家中烧饭时多舀一勺米,多裁一件新衣裳,都得跟婆婆汇报,这才叫做诚心,叫孝顺。你呢?那慕容家的二少爷重新上门来说亲,想要重娶大姑娘,这么大的事儿,居然都不对婆婆说一声,亏你还一天过来三次,每次说的话,全都是虚情假意,该说的却不说,没一句实诚话,怎么能叫婆婆不生气?敢情俺婆婆只是上门来作客,你看着婆婆迟早要走,所以不当回事儿?”
怜娘心底敲起锣鼓,惊慌一闪,这事不曾告诉老夫人,一来是因为连老爷都没对童氏说,她自然是以老爷为主,顺着老爷,二来,她虽来云家不长,却也看得出来,大姑娘将这乡下来的老婆子哄得不错,要是给童氏说了,那童氏必定得与大姑娘提起,大姑娘要是不愿意,童氏必定会帮大姑娘求情,万一老爷拗不过寡母,这事儿就砸了。
要是等老爷与那慕容二少将事先暗中定了,童氏也就没辙儿了。
这会儿一听童氏原来是为了这个发脾气,怜娘小脸一白,捂住胳膊,死不认:“老太太冤枉了妾身呐,这,这事儿,妾身也不晓得啊,老爷没对我说啊!”横竖老爷到时肯定会站在自己这条战线上,帮自己瞒哄童氏,先避开眼下这一劫再说!
“呵!你不晓得!”童氏见她还在当着自己的面欺哄,简直是拿自己当三岁小儿,冷笑:“老爷跟你说过没有我不知道,可我刚叫人打听了,那日慕容二少来,还是你在花厅奉的茶水呢!”
怜娘料不到这老太太早一刻去查过,脸色一白,喃喃两句,说不出完整话儿,见童氏目色灼灼,厉得宛似一把镰刀,随时随地竟要挥舞过来,砍断自己这株纤草儿,哪里还敢说话,死死咬住嫩唇儿,等着老爷来救场子。
倒也是她走运,恰好这个时辰,云玄昶散衙回了府,正与莫开来在前厅说话,只见冬姐气喘吁吁地跑来:”“老爷,您回来了就好了——”
云玄昶顿时就眉毛一皱:“慌慌张张的,怎么啦?”
冬姐喘着慌道:“姨娘被老太太喊去了西院,问都不问就拿个捶腿儿的美人拳打姨娘,姨娘的整条手臂都被打肿了!”
云玄昶一惊,没多想,与冬姐直接就来了西院,撩开帘子,踏进内室,一见,果不其然,怜娘珠泪满面,捂住手臂,跪在地上,戚戚哀哀,好不楚楚可怜,老娘气势汹汹,地上扔着个美人拳。
“娘——这是怎么了?”云玄昶见怜娘眼泪汪汪,无比委屈地看过来,心疼不已,却也只能先上前询问童氏。
童氏也不好骂儿子,只拿怜娘指桑骂槐,借机吐露不满,哼一声:“你的好姨娘,甜言蜜语倒是厉害得很,口口声声说是待我这老婆子孝顺尽心,却处处瞒骗,大事不知会,小情不禀报,天天来我这儿三次请安,慕容家腆着个厚脸皮来找沁姐儿重新提亲的事儿,她居然都不跟说,我刚刚问到她鼻子下面,她居然还在哄骗我说她不知道!你说该不该罚!”
云玄昶晓得娘这是怪自己不跟她说,反倒跟个小妾说,不好责自己,将怒火宣泄在了怜娘身上,沉默会儿,只见那怜娘委屈着一张脸,胳膊似是疼得紧,快要跪不住了,叫怜娘起身,又朝童氏道:“娘,是儿子没跟您说,怜娘怕我责骂,所以也不好多说,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次吧。”
童氏见他问都不问自己就叫怜娘起身,怒火积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