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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任重道远啊。
此刻盛府的书房里,盛睿泽一身竹青色直缀,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他提笔沾墨,却发现砚台里的墨已不多,把笔搁于笔架上,手稍加用力的研着墨,砚台发出“噗噗”的声响,墨痕一道浓过一道。
待磨研得差不多,盛睿泽才重新铺开一张米黄的宣纸,提起笔,迅速的在宣纸上勾勒着,他不断的画着,写着,似把全副心思全放在了这画上。
良久之后,盛睿泽把笔一放,背手踱到窗前,已是月色初上时候,整个盛府安静的只听的到自己的呼吸声,偶尔外墙几声狗吠,却让这盛府更加的孤寂。
宣纸上,一个清丽的身影跃然之上,她静静的坐在屋顶上,仿佛是在欣赏着漫天的繁星和月色,又似乎是在眺望远方。那呆萌的模样,娇羞的微笑,仿佛能从宣纸上透出来,直摄人心。右侧是隽丽有力的几行隶书字体,是随画而赋的词。
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竟是把那天海棠提到的关于相思滋味的诗词都给写了下来,可到后面却发现,没有一句可以清晰表达他的思念和渴望。
书案上放了一小框红豆,颗颗饱满,看得人垂涎欲滴。
韩平在外面敲门:“大人,时候差不多了,是否现在就去?”
“恩。”盛睿泽关了窗,转身回到书案边,看那画已经差不多干了,又将画卷起来放去边上的花瓶里,这才走出了书房。
段晋辰约他在清风阁碰面,说是有要事相商,清风阁是坪洲的一家小倌阁,他在听到在这碰面时还疑惑了下,但不曾多想,只怕是段晋辰在那发现了什么秘密吧。
他和韩平两人骑马很快就到了东街坊那边的清风阁,早有小厮过来把两人的马牵到后院,一踏入就有老鸨迎了上来,对着盛睿泽和段晋辰一番客套。
老鸨早就得了吩咐,将两位贵客迎到了最好的包厢,又是自己亲自招呼,以小国公这样的身份,来这地方自然是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把你们这最好的小倌请来吧。”段晋辰长话短说直接进入主题,一进这里他就浑身不自在,宝剑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他回去非得拔了他的皮。
盛睿泽更是一脸不解,那张面瘫脸上因为阴沉的气息看起来更加恐怖,老鸨在倒茶的时候都觉得手在颤抖。
老鸨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连忙将茶壶放下就走了出去。
“平治,你在搞什么?别告诉我你受刺激了,好上男风了?”盛睿泽也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段晋辰握拳在嘴边咳嗽一声,讪笑道:“只是来喝喝茶,稍安勿躁。”
没一会老鸨就带着那小倌过来了,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模样,唇红齿白的,一身白色衣袍,如墨般的长发并未竖起,而是披了下来,脸略施粉黛,这般清丽脱俗的模样,简直比女子还要妩媚几分。
那小倌身上还抱着个琵琶,开口时那声音如泉水叮咚般悦耳,“两位贵人,想听什么曲子?奴先为贵人们弹奏一曲?”
反正只是来试探下的,管他弹什么曲子呢,这样想着段晋辰道:“挑你擅长的便好。”他端起茶壶装作给盛睿泽倒茶,眼神却一直暗暗打量他的表情,看到他看这小倌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一样时,心里却道,难道乘风真的好男风?
盛睿泽看到这小倌,想的却是那日在屋顶上海棠也是这样披着头发的模样,两张脸似乎有些重合起来,透过这小倌想到了海棠,一时有些出神。
那小倌抱着琵琶盈盈走了过来,步履轻盈体态婀娜,看得盛睿泽不由笑了,就这走路两人就完全不一样,那女人走路怎会这么优雅,走路带风,像只螃蟹一样横冲直撞的。
段晋辰神情越来越尴尬,完了完了,乘风真的是好男风,就看小倌走个路都可以笑成这样。
那小倌走到盛睿泽身边,也不知道怎得腿一软就堪堪往他这般倒,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怀里的人虽是男子,可身形娇小的和女子无异,他倒在他怀里的时候,手从盛睿泽的胸膛拂过,十分有经验的一路往下,触碰到他宽厚而又有些粗粝的手掌时停了下来,一点点摩挲着,最后彻底捏住了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