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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他,不要再爱他,只有不爱他,他才会远离危险。
千万不要再爱上他。否则,他会受伤,他会死。
你的爱只会害了他,只会毁了他。
她张开双手,浓稠地血在她的手上继续滴落。
滴滴答答,血流个不停。
沾满血的手,朝着她而来。
越来越近……狰狞的面孔清晰了起来。
那是……
“不要!!”
阿尔缇妮斯张开恐惧的双眼,心神俱颤,她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血,什么都没有。
她闭上眼,睫毛因惊恐而颤抖着,她看到了,她看到了梦里那个女人的脸。
赫然,是她自己。
那么的真实,仿佛就在眼前发生过。
“小姐,您怎么了?”凌乱的脚步传了进来,守夜的侍女慌张地来到床边,为昏暗的寝殿点上烛火。
她张开眼睛,先前的恐惧在通明的烛火下逐渐消散,但她挥不去,梦里女人说过的话。
“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何止是噩梦,简直是梦魇。
“小姐……小姐……”她的呆滞和无言,让一干侍女紧张起来,她要是有个闪失,她们全都要人头落地。
好半晌,她才说的出话来,“我没事,没事。”她安抚道,不知道是安抚她们,还是安抚自己。
丽莎担忧的看着她发白的小脸,“小姐,要不要喝杯羊奶。”
阿尔缇妮斯涣散的眼神逐渐找到了焦距,定定得看了她好一会儿,“不,我不要。”
随即,她卷缩进棉被里,仿佛那是世上最安全的堡垒。
“那您好好休息。”丽莎以为她想睡了,正吩咐侍女们将烛火熄灭,却被阿尔缇妮斯尖叫声吓了一跳。
“不要熄灭它,不要!!”她像是一只饱受惊吓的兔子,眼神充满了恐惧,她害怕黑暗的来临。
“好,好,您别紧张,我们不熄灭她就是了。”她到底怎么了,入睡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人都变了。
这可怎么办,皇帝陛下去了神庙,要早上才能回来,万一她出了什么事,这个罪可就大了。
丽莎脑中思量着,还是留在这陪着她好,她找了张椅子,静静地坐在床边,心想,这位小姐可是皇帝陛下的宝贝,她可要看紧了。
寝殿内,烛火噼啪作响,烧了一夜,直至青烟缕缕,天亮了。
纷乱的脚步声在清晨的殿廊上显得格外清晰,两个侍女跌跌撞撞的冲进殿内。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遇刺了。”
她们自顾着嚷叫着,没有发现,棉被下阿尔缇妮斯比雪还惨白的脸。
别爱他,不要再爱他,只有不爱他,他才会远离危险。
千万不要再爱上他。否则,他会受伤,他会死。
你的爱只会害了他,只会毁了他。
莫名地,眼泪滑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化开来,一滴接一滴……
是她害了他吗?
尽管她不相信,觉得是巧合。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是你,就是你害了他。
如果你不离开他,他就会死。
离开他,远远的离开他。
第一次,她尝到了什么叫悲痛欲绝……
*
新年将至,平民区的上空弥漫着烤肉麦饼的香味,农民也从忙碌的农耕中解放,兴高采烈的准备着一年一度的普鲁利节。
白天在神庙里,由皇帝为首的贵族们朝拜赫梯的丰饶之神泰莱皮鲁斯,平民们也聚集在神殿的外面跪拜者,以祈求新一年的丰收。
接着是为赫梯最高的神太阳神伊斯塔努斯献上祭品,五百头羊还有五白头牛,它们被放干净血后,只有头颅被供奉在太阳神的祭台上。
阿尔缇妮斯俯瞰着城楼下喜庆热闹的情景,欢快愉悦的气氛丝毫没能感染到她,反而令她寝食难安,交握的手指不断的绞弄翻转,她知道等到普鲁利节一过,他就会带她回赫梯首都,到时,她就更逃不了了。
这几日,她的脑海里无休止的重复着那个梦,如同魔音摧耳,令她无法安眠,又好似时刻作响的警钟,在不断催促她——逃!离他远远地。
那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如果只有一次,那就可以称之为巧合,如果连续三次,甚至四次,那就绝对不是。
被噩梦惊醒的那个早晨,他在神庙遇到了刺客,好在伤势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