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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画如何不知荔枝所虑之事,只是她先前也曾问过蜜柚,蜜柚只说自己情愿,能服侍虞晋声几年她这一生也无悔。
虞晋声已是二十八九年纪,一直未曾娶妻,身边也无侍妾,锦画也纳闷他为何不娶妻纳妾,便侧面去问过,虞晋声只说未曾觅得心意相合之人,不能将就,不愿将就。锦画自是无法相劝,感情之事,本来讲究的便是随缘,只得任凭蜜柚去验证自己的造化了。
锦画换了衣裳,径直朝外走去,荔枝跟在跟后问道:“四小姐,您又往哪里去?”
“听说三弟这几日病得厉害,我过去瞧瞧。荔枝,你拿着那盒人参跟我去吧。”
锦画才迈出房间,听见荔枝在其身后急道:“人参?那可是虞先生送与你的,你转赠给三少爷,虞先生听说后只怕会不高兴吧?”
锦画微怔,嘴角抿起一抹无奈地笑意,无从解释,荔枝如何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虞晋声所赠,是那人假借虞晋声之手送与自己的罢了,正如这些年来,自己每月里也有一两次帮着那人转送信件。
这些年,锦画与那人从未相见,却不曾感觉疏远过。那个精致锦盒里,间或也有写给锦画的书信,讲起那远而荒凉之处的一切,从不言孤寂,却句句都是孤寂,锦画仿佛知晓,那人除了给自己的书信外,从未与人言语过一般。
锦画却在回信中斟酌再三,不知如何落笔,开解不得,劝慰不得,逗笑不得……
锦画也只是将这帝都见闻讲与他听,一切仿佛都是淡淡的,淡的自然而又异样,渐渐地,锦画看信的时候越发长了,回信的时候更加长,仿佛耗得不是时间,而是心力,每次都会有一种无法言传的疲惫。
荔枝拿着那盒人参跟在锦画身后往齐氏房里走去,正见樱桃用食盒提着碎花糕走过来,锦画便让樱桃提到齐氏房里去,给齐氏尝尝鲜。
严妈正从屋里出来,见是锦画忙迎进去,朝齐氏喊道:“太太,是四小姐过来了……”
锦画听见严妈声音这么大,笑着说道:“严妈,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地吆喝,如若吵醒了三弟,太太肯定要埋怨你。”
“三少爷醒着呢。太太见了四小姐高兴,哪里顾得上训斥我,四小姐快进去吧,我还要出府一趟呢。”
因前些年,严妈的儿子严成顺也从乡下来了这里,严妈便将这些年的积蓄给了他,让他做起了小买卖,谁知严成顺也争气,这些年越做越大,竟有了自己的铺面。
严妈便经常出府去看自个儿子,因这些年一直是齐氏当家,严妈又是她身边最得力的,所以也没敢乱嚼舌头的,也不知老太太那边是不是知道的,反正这些年便由着严妈经常出入侯府,也没人阻拦。
齐氏当年所生下的正是男孩,袁青枫给取名为应年,已经六岁,因前儿个跟着应辰、应景习武,出了汗又吹了风有些着凉,病得厉害,齐氏便让应辰住进自己院里的厢房里,便于照顾。
锦画进去的时候,齐氏正进了内室还未出来,倒是应年还在屋子里未曾歇着。
应年见是锦画过来,很是开心,自个用手按着一块凉帕子在额头上,从椅子上跳下来走近锦画,锦画摸了摸他的脸颊,有些发烫,嗔怪道:“病了还不去躺着歇下,太太一向疼你,怎么也由着你胡闹。喝过药了没有?张大夫怎么说?伍师傅可还逼着你练功?”
应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煞是可爱,说道:“姐姐问这么多,我可回答哪一句才是?”
应年将锦画伸手过来,又要伸指来弹自己额头,于是笑着说道:“好,好,我说,喝过药了,张大夫说不过是体内郁热,喝几副药发散发散就好了。伍师傅没有逼着我练功,最起码这几日没有。”
锦画取过他手里的帕子,去雕花铜盆里浸了凉水,又覆在应年的额头上,说道:“听话,快去歇着,睡一觉便会轻快多了。”
“不,你难得来,我还想要你陪着我玩呢。”应年不依。
“你去睡下,待你醒了我再陪你玩。”
“你不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应年显然是不信的,可是看锦画一直盯着自个看,又没有勇气质疑她的话,一步三回头便去厢房睡下了。
齐氏从内室里出来,手里拿了几块布料,笑着说道:“他也就只听你的话,我是拿他没办法。好说歹说一阵,他贪玩就是不肯去歇下,还是你一来,三言两语便打发他去睡的了。”
“太太也太宠他,听说前几日哥儿们去老太太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