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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又与你何干?”
锦画看向鸿泽,强自压抑下心里怒气,说道:“那些御医开的方子不对症,你如果想活命,就只好由我来为你治伤了?”
“不是不对症,而是怕医死我担了罪责,所以只敢开些温补调理的药方给我服,活着便是我吉人自有天相,死了便是我命数已定请父皇母妃节哀顺变,对吗?”鸿泽语气渐微,却始终不肯放过损锦画的机会,“再者说,就凭你?我倒是从未听说袁家四小姐还学过医。”
锦画见鸿泽如此,本想发怒,又有些不忍,软下口气来,认真说道:“只凭我一个人当然不够,所以我让荔枝再去请一个人过来。只是,不管一会要如何为你救治,你须相信我,不要质疑我,可以吗?”
鸿泽没有应声,看样子有些不支,又要昏迷过去,锦画连忙去拉他的手,轻轻摇晃着说道:“你别睡,你必须醒着,否则……”
鸿泽嘴角微抿,有些嘲讽地说道:“否则怕我睡过去就不会醒过来?”
这下换做锦画没有应声接话。锦画吩咐宫女去打来热水,备下一把匕首,见房间里的宫女们疑惑地望着自己,于是低声朝鸿泽说道:“你吩咐你这屋子的宫女,告诉她们必须听我指挥,而且今日之事,不能向外透露出半个字眼。”
鸿泽没有追问,按照锦画说的,吩咐那些宫女按照锦画的话照做。
“一会那人来了后,要用匕首将你伤口上的腐肉去掉,会有些痛,你须忍着点。”
鸿泽低声嗯了下,锦画有些不解地望着鸿泽,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让他明白自己所为,谁想到他竟肯听自己的话。
鸿泽轻而易举便看出锦画心中所想,淡淡说道:“人都快死了,怎样折腾不是折腾?”
锦画心里有些发堵,几乎溢出泪来,郑重说道:“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掉的,你放心。只要他肯帮我,你就不会死。”
“你说的那人是谁?”
鸿泽话音刚落,便见荔枝带着鸿沉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料得没错,四皇子还站在那里不曾走,荔枝转告四小姐的话后,四皇子便让人将药箱送来,与荔枝一同来掬情阁了。四小姐,你到底要四皇子做什么?”
鸿沉走上前,唤了声“三哥”,鸿泽有些自嘲地笑道:“四弟,当初咱们差不多时候一起离宫,想不到现在又一起回了宫,只可惜我受了点伤,否则该与你较量下拳脚过几招看看你功夫有无长进才是。”
鸿沉温和说道:“总是会有机会的,待三哥好起来,我舍命奉陪。”
鸿沉语气虽淡淡的,却将舍命两个字咬得分外干脆,锦画怔了怔,见床榻上的鸿泽神色未变,才放下心来,暗自看了鸿沉一眼,似嗔似怒没有说话。
“你请四弟过来……”鸿泽探寻的眼神问道。
“给你医治。”
“哦,我从不知四弟竟学过医。”鸿泽眼神微眯,看向鸿沉。
“不过就是在去皇陵荒凉之地前,为求自医学了几日,三脚猫的功夫算不得什么。”鸿沉微微笑了笑,说道。
锦画不理会那兄弟两人之间的寒暄,径直上前与鸿沉说了几句,鸿沉微微蹙了蹙眉,锦画挑眉问道:“难不成四皇子也怕担责?”
鸿沉未以为杵,轻声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就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怕这样更害了三哥。”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事到如今,只能冒险救他一命。”
鸿沉沉吟片刻,终是点头说道:“三哥,我们需要将伤口周围化脓的腐肉割了去……”
房间里的宫女太监大惊失色,纷纷跪下恳求道:“奴才们知四皇子和四小姐是为了救三皇子,可是兹事体大,四小姐又动了刀,奴才们怕……”
正在这时,鸿泽神情一顿,强忍着翻涌而出的血水歪过头去,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些许血迹来,锦画眼眶一酸,顾不得其他,竟上前用手为其拭过嘴角的血迹,低声朝那几个宫女太监说道:“你们不必忧心。三皇子如若有事,我拿命赔与他,与你们没有干系,四皇子也会恳求皇上饶过你们。”
鸿沉在听到锦画说拿命赔给鸿泽之时,看向锦画,眼神中闪耀着的光泽一点点黯然下去,静静说道:“三哥,如今只有这么做才能救你……”
“既然如此,把刀拿给我,我自己来割。”鸿泽伸手将锦画手中已用火烛消过毒的匕首接过去,抵在伤口处,稍用了些力,血水已是汩汩而出,眉头紧蹙,紧抿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