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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缘是
午夜过后的街道广场,在从错落有致的商厦里照射出来的灯光的映照之下,清晰而又模糊。异国他乡的城市,早晚温差大,白天还是阳光灿烂的刺眼,深夜转又刮着透骨的薄凉寒冷。
缘之漫步在市中心的主干道上,望着前方隔着几十步就是一个红绿灯的街道,红黄绿的牌子三五不时的闪烁。街道两旁的建筑笼罩在暗金的路灯下,庄重又透着股子阴森。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深夜一两点半的陌生城市里,寒风钻着缝隙窜入单薄的风衣。不在意它的时候,也就感受不到太多的寒冷。大病初愈,尚在康复期,这些枯燥无味的字词,抵不上他心中滋生蔓延的枯寂。死过一回,所谓的重获新生,却只不过是一具浑浑噩噩度日的空壳。无喜也无忧,剩下的还有些什么,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也不想去搞懂。
沿途一路,搭便车,找好心的主人家借宿,要么就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晃荡一整个晚上,一路下来,身无分文,竟也走下了三四个城市。这种行为更准确些在安塞尔看来,应该要被定义为离家出走。缘之笑笑,放在衣兜里的手碰了碰硬质的卡片。不忘往自己衣兜里塞银行卡的,多半是那个总叫人看着不爽的某少将大人的家室。
算他运气不错,那张卡他还没有动过。也没有烦人的人和事找上他。或许等哪一天,也许是下周,也许是一个月之后,等到他腻烦了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走,他或者会考虑一路刷着这张卡回去他现在所谓的安身立命之所。
他穿过宽敞的人行道,穿过闪烁黄灯的十字路口,穿过裁剪整齐的花圃,走下半圆阶梯的广场一角。
本应除了流浪汉和醉鬼之外空无一人的广场,圆形阶梯的圆心处,却静静的站着另外一个人。背对着他的背影清清淡淡,街道口的灯光给那个身影批了一层淡淡的柔和,莫名的带给他一种不太熟悉的熟悉感。
他本应该避开,不去碰触有关曾经的一切,等待时间的流逝和愈见的麻木来将过去冲荡个干净。却在听到那个人站在圆心中央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念着脚下方站着的那块银色金属牌上刻的句子时,止住了想要转身的脚步。
那个人,他见过几次面,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一个不太陌生的外人。
外人,缘之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一个词的时候嘴角闪过瞬间即逝的浅薄笑意。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世外高人天然表皮之下的本体,其实应该是记忆里小时候家后院外那个蹦跶着青蛙和蟋蟀的聒噪池塘吧。
印象里的几次偶然的碰面,记忆也都停留在男人蹲在后山的青石台边,一手拎着喂食的袋子,一边优哉悠哉的耐心的对着一只背壳上长满青苔的乌龟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让缘之恍惚之间产生过某种无论山崩地裂海枯石烂这个人都能处变不惊的碎碎念直到连绵不绝的尽头。
那个时候,缘之恶劣的想过,这样一位人间极品,真的是一朵披着白莲花外衣的奇葩了。
“是你。”感受到身后注视的目光,应如是缓缓的抬起头,转过身,在看到着一席黑色风衣,身形消瘦,神态中透着疲惫眉眼却依旧凌厉妖冶的缘之之后,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露出恬淡的微笑,“刚刚果然没有看错。”
缘之没有立即接口,他走近他,缘之知道,就算自己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那个男人也会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口。
应如是将车钥匙放入口袋,从金属圆圈上退了出来,一边用他那一贯不紧不慢的温和口吻语速平和的解释着:“过来参加一位友人的婚礼,散席回宾馆的路上瞥见你的身影,闲来无事便开着车在你身后跟了一段。本想着在转角的路口分开,却不想停车醒酒的时候又在这里再次见到你。”
缘之走上半圆形阶梯的台阶,转过身,一手插着口袋,俯视着应如是饮酒之后愈加苍白的侧脸,抬起左手,将手中那半罐冰水贴上面前应如是的惨白面容,言语中带着丝诧异的不认同:“我说怪不得之前身后跟着我的车里飘出一股子酒味。没被警察抓住真的说你是运气好还是其他什么的。”
末了缘之加了一句:“你到底喝了多少?”将手中的那半罐冰水递给应如是。
应如是接过,喝了半口润润燥热干裂的嗓子,笑意盈盈:“两瓶啤酒,一瓶伏特加……之后的记不清了,也许还喝了几杯香槟。”
亏的能喝。缘之默默在心中念了一句,看了看应如是:“高兴?”
“唔,心情不错。”应如是附和着点点头,望着对面街角的商店的玻璃橱窗,又回过头来冲缘之露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