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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的说,冯兵没醉的时候对刘依不错。他会温柔的牵着刘依的手在黄昏里散步,心情好时还会细心的帮刘依梳理那一头黑亮的长发,辫子尾稍上那些每天不同的蝴蝶结都是冯兵的巧手制做的。当然,这样的时候不多,因为冯兵几乎每天都会醉酒,哪怕他前一刻还在满怀爱心的为刘依织辫子,下一秒他可能已经在高声喝骂粗口,挥动他的拳头砸在刘依瘦弱的身子上。
秋天的时候,晨曦和依依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姐妹,晨曦越来越发现这个瘦弱女子的可爱。她有着不同寻常的坚忍和善良,总是默默的承受着苦难,也总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帮晨曦做这做那,她让晨曦叫她的小名“依依”,说听起来有回到家被疼爱的感觉。
冬天,依依远走时,晨曦那样的不舍,她担心依依的瘦弱和孤苦,也伤心身边会少了这个可以说女儿家心事的小妹妹。然而依依坚决的说:“我要试着离开他,再这么下去,我和冯兵都会完蛋的,我走了或许能让他明白我在他心里的位置。也许是不在意,然后从此分道扬镖;也许他会为了挽回而改变,我们可以象最初那样美好的相处。无论如何,总要面对的。”
依依这一走就是二年,在那个通讯并不发达的年代,晨曦只能每个月在依依从遥远的f城寄来的信里,知道她在那的情况。而在这二年里冯兵没有改变,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变本加厉的醉酒,不再是每日一醉,而是一日三醉。对此,晨曦在给依依的信里只字未提,她不想依依伤心,因为从依依的来信里,她依然感受得到依依对这份感情的牵挂。
1992年,初夏。
这一年发生在晨曦身上的事情特别多,一场迎接“国际劳动节”的单位劳动竞赛中,晨曦做为青工代表荣获了“青年突击手”的称号,紧接着在五一劳动节的联欢晚会上,晨曦做为汇报演出节目“洗衣姑娘”集体舞的领舞者,在台上受到了全场注目。
二十岁的晨曦出落得亭亭玉立,165公分的身高在一群女工中格外的显眼,一身藏族服装在台上挥动着长长的舞袖的晨曦,点燃了台下无数双青年男工眼睛里的狂热,每当她跟随着音乐的节拍甩袖喊出“哎嘿嘿嘿哟嗨”时,台下的人群就会跟着高唱出下句:“鱼和水呀不能分”。
在饰演解放军班长的大哥眼神里,“小卓玛”晨曦看到了不一样的神情,那绝不是一个哥哥看妹妹的眼神,那眼光让晨曦恍惚,那荡漾的眼波里,“小卓玛”象一条鱼在游动。
第十五章 绝 裂
依依回来时,晨曦仍沉浸在回忆里。艰难的生活里,晨曦渴望想起那些温馨的往事,哪怕那里面也有着一些痛苦的记忆。
“晨曦,你收拾下东西,我们走。”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依依的声音响起时,晨曦才发现她回来了。
“依依,你跟冯兵怎么办?”回忆让晨曦猛然意识到,依依还有个“未婚夫”,不管陈明仁回不回来,到今天为止,冯兵才是被依依家庭认可的“未来女婿”。
依依显然没料到晨曦会带着做梦一般的神情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表情有些意外的僵硬。这几个月以来,俩人都刻意的不提起这个名字,虽然这是个最终无法回避的名字。
依依表情略缓了下,收起脸部的僵硬,叹口气说:“晨曦,今天我们不提他。”从墙上取下晨曦的牛仔包,开始收拾晨曦的衣服。
晨曦疑惑的看着依依将自己的东西全收进包里,而依依自己的东西一件没动,于是问:“我们,这是要去哪?”晨曦特意的将我们二个字咬得很重。
“不是我们,是你。我送你去紫珊那上班,你动作快点,我还要赶末班车回来。”依依稍停顿了一会,可能意识到晨曦对于这件事会不理解,于是又说:“是这样,早上我出门先去了肖先生那。”看到晨曦有些不记得样子,依依补充了句:“就是上回陈明仁带我们去金台北打保龄球时遇到的那个,你还记得吧?”
晨曦回忆了下,好象有点映象。就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依依低下头继续整理晨曦的背包,“我请肖先生给陈明仁打了个电话,陈明仁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他台湾家里的电话,我不方便打,所以去请肖先生帮忙。”依依解释说。
依依的计划是让晨曦先去紫珊那边上班,她自己留在这等陈明仁回来。
依依从肖先生那听说,陈明仁半个月后会回f城,这阵子在台湾一直在联系来大陆工作的事,现在基本搞定了,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处理完就来f城找依依,而且陈明仁已经拜托了肖先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