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天子遭劫难,恶仆生二心(第1/3 页)
许经年奇怪道:“你赶时间?”
话音未落,大祭司再次冲来,许经年不敢怠慢,伸出双拳交叉挡在身前,铁拳击打在手腕之上,少年连退数步,甩着右手龇牙咧嘴道:“不公平!这不公平!”
大祭司对他的抗议充耳不闻,继续出掌劈来,许经年下意识抬手迎去,又是一阵剧痛。
肉身硬接玄铁手套显然不划算,少年且战且退,以太清宫独门功法卸力,无奈大祭司动作快且刚猛,片刻之后便一掌拍在许经年胸前,趁势出腿,将少年踢飞出去。
林外一片泥泞,许经年重重摔在地上,泥水飞溅。
形势危急,少年顾不得拍打身上的脏污,就势翻滚着飞身跃上树梢。
鸦群猛然抖动,继而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似在为主人的胜利而雀跃。
许经年低头看去,胸前赫然出现五条粗长的爪痕,锦衣被撕碎,露出内里的软甲,所幸并未伤及皮肤。
一柄飞剑自玉辂内射出,朱祁镇的声音传来:“接剑!”
曹吉祥认得那把剑,承阙,长三尺,通体玄黑,镌纹饰白珠,是朱祁镇心头挚爱,从不离身。
许经年接剑,分量恰到好处,入手刚硬,似有嗡鸣回响,不禁想学话本里大喊一声“好剑”,又觉得有些不稳重,犹豫片刻改口道:“甚好!”
大祭司无心恋战,铁拳再次袭来,丝毫不留喘息之机,许经年以剑横挡,火花四溅。
太清宫剑法以灵巧迅捷为纲,不似其他道家功法以柔克刚,若把太极比作睿智长者,那么太清宫剑法便是顽皮的小姑娘。
这般剑法,需以极高的轻功为根基,许经年身形缥缈,纵剑无痕,与大祭司神鬼莫测的幻影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人时而于林间执刃相接,时而在半空肆意追逐,刀光剑影之下,转瞬已过百招,直看得朱祁镇与曹氏父子眼花缭乱。
高手对决,胜败往往在毫厘之间,许经年丝毫不敢怠慢,手中承阙剑变化万千,一边对大祭司的进攻见招拆招,一边寻找反守为攻的时机。
早春天寒,东风乍起,吹的鸦群一阵骚乱,如此一来,原本密不透风的天空突然出现一处漏洞,一束阳光趁虚而入,许经年敏锐发觉大祭司的速度和力量都在急速减弱。
差错很快被修正,天空再次被遮得严严实实,二人对招已过百下,许经年渐落下风。
少年心性,定力终究不如身经百战的大祭司,略一分神,便被铁掌迎面击中。
匆忙之间,许经年下意识举剑横挡,只是为时已晚,连人带剑一同被拍飞出去,这一掌运力十足,即便有承阙剑缓冲,依然威力巨大。
人未落地,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出,大祭司飘然落地,对躺在地上的少年幽幽说道:“你分神了,这是大忌。”
许经年讨厌这种被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捂住胸口尽力压制汹涌翻腾的气血说道:“我本就打不过你。”
“胜负已分,莫再做困兽之斗。你的忠心,皇帝也看在眼里,九泉之下,应当不会怪你。”大祭司说道。
许经年回头看向玉辂,恰与朱祁镇四目相对。
“我好像从未看清过你的脸。”许经年回过头对大祭司说道。
男人一愣,随即开口道:“别再东拉西扯,即便拖到天黑也无济于事。”
许经年唇角微弯,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擦了擦脸颊血迹说道:“不,我只是想印证一个猜想。”
一种不祥的预感闪过大祭司脑海,少年暴射而出,跃上车顶稳稳站住,不敢有丝毫停留,挥剑不断向天空劈去。
巨大的冲力施加在车顶,压得木头发吱吱作响,倘若此时逯杲醒来,一定会惊叫出“风雨一刀斩”这几个字。
鸦雀被撕开一道道裂缝,阳光趁虚而入,大祭司匆忙后退闪躲。
许经年一边继续不断挥舞承阙剑一边哈哈大笑道:“果然,你是个只能躲在阴暗处的傀儡。”
大祭司暗道不妙,闪入阴暗处吼道:“你这般刚猛剑势撑不了多久。”
“未必!”少年顺势举剑,于头顶旋转画圈,剑势汹涌而起。
风云际会,搅起一片旋涡,鸦群轰然而散,作势要逃,却纷纷被卷入其中,三三两两掉落下来。
天空缺口越来越大,见势不妙,大祭司抬手召唤一群乌鸦盘旋于头顶,向玉辂冲杀过去。
许经年一手挥剑,一手凝聚内力出掌,虽只有两成功力,对付大祭司头顶的鸦群绰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