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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感叹自己真是糊涂了,当年我为凤签一事对奕槿失望透顶。在北郊行宫时,他拿着这枚玉饰来咄咄质问我,更是令原本就濒临破灭的一切,再也无所挽回。莲花玉饰,不是被我亲手抛进那一面冷湖中了么?湖底深莽,但并非不见底,就算被千方百计地找到了,以奕槿的性格也不可能将其赐予一名宗室的郡主。
是我多心了,这也许仅是个巧合吧。
“你在看到了什么?难得居然能盯那么久。”奕析处理完自己的事,将头饶有兴趣地凄过来看。
我不想让奕析看到这被玉饰,闻言极快地翻手将玉饰掩在袖下,左手从旁近抓起一支紫毫玉管随口说道:“在想以后应该教给樱若怎样的字体。”
难怪奕析听了有些疑惑,可我这话说得实在有些没来由,樱若刚要满周岁,这学写字是很往后的事情。
奕析拿过我左手上的紫毫笔,目光无意地落在我垂落的右手上,他关道:“你怎么用左手握笔,难不成你也是天生的左撇吗?”
“不是。”我有些窘然地摇头,又轻巧地偏移话题道:“樱若要满周岁了,请问父王大人的贺礼呢?”
见他张口欲言,又被我堵了回去。我自小就是见惯了富贵的,像奕析这种在皇宫中养大的人更不必说。
“这金最好的奠过于赤金,这玉最好的莫过于纯玉,想当年先帝赐予端雩公主的那串纯玉宝络,颗颗珠子纯透到似乎无形无质,司是戴在腕上,却司以在人的肌肤上映出一瓣瓣花朵绯然,极好也是极稀奇。”我道,“皇宫中出来的东西大抵就是这样,除了金贵之外也没什么其他,毕竟是君与臣之间。但是论到是父亲给女儿,可不能随便拿样物什来敷衍了。”
颜倾天下 玉容犹沾玉垒雪1
樱若是韶王府上唯一的郡主,又得当今圣上亲赐封号“韵淑”,身份自然是矜贵。随着她周岁礼将近,一切事宜都陆续地准备下来。
我却有一事悬在心上,要知道樱若的诞辰就是她生母苗儿的忌日。我暗中命人在宁州寺中为菡儿安排了周年祭事,但愿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看着怀中的樱若一脸安恬地睡着,细嫩的小指头时而还伸进嘴中砸吧。这个还懵懂的孩子,如何想得到她的生身父母都已经离她远去了?如何想得到她生下的那刻也就是菡儿力竭气绝的那刻?
世间最难得是无忧,可是我知道人不能一直懵懂下去,懵懂过头了就会是无知。但是现在我宁愿还尚稚弱的樱若无忧无知一些,不必去沾染如此的悲伤。
樱若生辰的前一日,我前往宁州寺时,为了不起眼,着意地换了家常民妇装束。上宁州寺时随行的仅有碧桃儿,扮成主仆两人。相处得久了,我渐渐地也看出来碧桃儿这人平日行事看似毛躁,但是真遇上事却不失缜密周全。她对我怎么不敢讲,但对奕析是绝无异心。
轩彰九年三月初,天气一例是阴阴的冷。山麓的积雪被扫开到一旁,在车马劳碌中扑满尘灰,失了洁白原貌,一派恹惯不振的黯淡。到了这个时候,寺中的白梅也开到败落了,因着倒春寒,桃树抽了些青青的芽还未绽苞,看上去直觉得景象零落萧疏。
我与碧桃儿一同下山,正要坐马车回去。覆在窗子上的弹花帘子冷不防从里面被挑开,我们皆是一惊,一张笑吟吟的秀脸从宙子里探出来,我定睛仔细一看,竟然是元君。
此时那前面驾车的小厮听见声响,看到车中无端地多出一个大活人,差点吓得就让他从车上摔下去,他不知道元君是谁,慌乱地张口就道:“夫人,小的该死,但小的实在不知这位姑娘是何时上车的。”
我没理会那手足失措的小厮,拿手抚了一下胸口,挑着眉佯作怒气道:“元君,你回来就回来了吧,何必钻进我的马车中,存了意要来唬我一跳。”
一年未见,元君容貌如昔,琏眼角张扬不羁的笑意都末损了一分,她排揎我道;“琅嬛,你还真是安适的好日子过得久了,越来越经不得吓了。”
“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我横了她一眼,用指尖点着下颚笑道:“这般自由自在着,你的日子过得还不好吗?”其实我最羡慕元君的就是她的潇洒自在,那也许是我终其一生都求不到的东西。
元君轻“哼”一声,身体向前径直从车窗中跳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道;“好好,很好,这么久不见我们要好好地叙叙旧。”
我自然阴白元君的叙旧是指什么,扬首递了个眼色给碧桃儿,示意她先行一步。碧桃儿是伶俐的人,领了我的意思也就去了。
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