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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满脸忧色地遵:“小姐……”
而晦奴看着我,稀疏的眉头紧蹙,焦黄泛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赤红的愠怒,她可没有玉笙那般的耐性来劝我,用上蛮力一把就夺过我的手腕,左手扣住我的腕子,紧接着将右手指尖强行搭上。
我瞪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而玉笙,亦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僭越之举唬了一大跳。
“你就这么想死吗?”晦奴目光清冷地逼视我,道:“我倒是忘了,你是一分一毫都不畏死,当时若不是玉笙冲上前死命拦住,那把脖子上的剪刀说刺也就刺下去了。”
我愣愣地看着那名陪伴我三年的女医,她虽素来性情孤僻乖戾,不与人来往,但何时对我这般疾言厉色地说过话。
“你对自己的性命能不要就不要,可是……”她的眸心愈加透出凛若冰雪的寒意,仿佛是庞大而不可抑制的悲恸和愧恨,“你哪里知道,仅仅是为了让休活着,有人作出了怎样的牺牲和让步!
铜铸滴漏声声泠然,我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少时辰,有一会,玉笙好像出去了。忽然,似乎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缀着明珠的软鞋踏在平滑坚密的地砖上,无意间发出极轻微“玎玲”的声音。那人行走时身姿盈盈,农袖裙袂问袭卷着一缕幽香甜细,惑人心神。
那不是玉笙,也不是晦奴,宫中唯有位阶在嫔以上的妃子方可穿珠履,而且玉笙身上也不会有这样甜靡的香气。
来得似乎还有一人,脚步微沉地跟在那人后面。
“查出来了么?那日九曲碧波亭上的戏是谁安排的?”声音清冷如水,听不出有一丝喜怒在里面。
“摆在明处的是掌事太监黄瑞福,但一定还有幕后之人,奴婢无能……”
“好啊!”清冷的声音,陡然透出一线摄人的凛冽,“原来都是冲着本宫来的,还真的是看戏,事到如今,到底是谁被谁当成戏子耍了。可恨的是一着不慎,让那些暗中的小人摆了一道!”
一切都如同在梦中,过了很久罢,意识迷濛中,我感到被人从身后轻轻地托起,是玉笙在耳边柔声说话,却是藏不住欣喜地道:“小姐,你醒醒,快看是紫嫣小姐来了。”
紫嫣,我心中微微一动。
缓缓睁开眼,看到跟前正站着一名姿容绝色的女子,她的相貌与我有六七分相似,猛一看去,仿佛那就是我。但是仔细看,还是有所区别。眼角处微微飞翘,比我更多一分桀骜不驯,眉宇间敛尽锋芒,比我更多了一分刚毅之意。
“紫嫣。”我口中忍不住喃喃地念出这两个字,一时间,那种无可言喻的熟悉仿佛深刻到了骨子里
她着一袭镂空烟紫色云靠妆花蝴蝶锦裙,那般轻盈如雾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宛若是蓬莱仙岛上一朵悠然浅浮的紫云,浓密青丝绾成凌月髻,髻侧斜簪着一支羊脂玉雕琢积结如意钗,其余唯有几点清简的白玉米珠埋在发丝间,映着耳垂上一般“流云逐月”明铛温润的光泽。
她今日的穿着,与在太后寿宴上的那天截然不同。那日的她,瑰姿丽逸,艳压群芳,惊世骇俗的美貌,刹那间,纵然有万千青娥红粉,在她身后都是成了黯淡庸常的影子。而今日,尽管蛾眉淡扫,朱唇漫点,依然是惊为天人。髻后留下一垂艮技任其披散,如同未嫁少女,犹然更添几分尚在闺中的韵致。
我看着她,有一时的怔忪。她还是十六、七岁时的模样。十余年了。时光倥偬而过,若指间流沙,却末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分一毫关乎岁月的痕迹。娇嫩的容颜,就如艳艳春阳中豆蔻梢头新抽出的花苞,台蕊半绽,芬芳内敛,未经历过坐世是非。令人心神恍惚地想着,仿佛是昨日,我们都还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青稚少女。
世间最公允的莫过于时光,苍老了绮年,销蚀了玉貌。发如墨瀑也罢,颜如渥丹也罢,都是抵挡不住强势的时光,但我们或许是被格外誊顾了。
容颜如昔,时光虽未能在脸庞上留下痕迹,然而过往的风尘尽数沉淀在一双眼眸中,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姐姐。”紫嫣轻轻启唇唤我,她的这声“姐姐”听不出有多少亲近在里面,更多的是拘泥于礼节的漠然和疏离。
我靠在玉笙肩上倦然看去,在紫嫣的身后,神态恭顺地立着一名侍女,看农饰华贵应是漪澜宫中有头有脸的宫人,紫嫣进到内室时,唯有她一人跟在身边,必是心腹无疑,揣摩着那名侍女大概就是黄缃,她是林府的家生奴婢,自小就服侍在紫嫣身边,后作为紫嫣的陪嫁一道入宫,黄缃于紫嫣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