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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行将近四百米之后,翁晓宸终于将飞机稳稳地停在跑道上。
观察员立即与后舱乘务长通话:“安排撤离!机尾翘着,后侧门不可以开!”
地面上正在待命的消防、救护部队立即赶到现场。
从控制塔上看得到后舱的所有游客正在有条不紊地转移,可见这次迫降还是十分成功的,许多人不禁为此松了一口气。
任远看了看表,做了一次深呼吸,走向休息室。
推开休息室的门,就听到里面开着的电视频道直播着机场的状况:“……据悉,此次航班上的全部旅客已经安全撤离了现场,无一伤亡。但由于滑行时机头一定程度的变形而背部受伤的机组人员,也已经被立即送往就近的医院治疗。此次飞行事故的原因还在调查中……”
骆乔川闻声回过头,看到任远走来自己身边。
电视中播放从停机坪现场传回来的画面资料,回忆刚才的惊心动魄,站在控制中心外的人,个个人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混乱的场面下,那个家伙只被抓到一个模糊的镜头,随即就很快被台上救护车。
原本想开口问骆乔川饿不饿,走,一起去吃点东西,总算是安全了……可一张开口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
两人面面相觑地对望了几秒,骆乔川起身,“走吧,跟你一起去。”
注:事故改编自1998年发生在上海虹桥机场的真实事件。由于飞机设计本身存在着弊端,起飞之后液压系统出现问题,从上海飞往北京的东航MU586航班在发现无法放下前起落架后,被迫返航,要求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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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不懂,人如果太倔强会失去很多东西,不应该委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骆乔川饿地想骂娘,在机场的速食店打包要了两份三明治。
那个救了整架飞机的风流男人如今被送去医院,报导只说背部受伤,却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怎样。想那个家伙只身一人在这里,没亲没故的,眼下就只有自己这一个朋友,说什么也要去看看。骆乔川也懂他,二话没话将另一份三明治丢过来催促,“走啊,发什么愣。”
一大早什么都没吃,又被男人吓去了半条命,如今饿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冲出机场取车的路上,不忘抓紧时间消化新鲜的三明治。
看任远走在一边挂上了电话,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问到了?”哪个医院?
“嗯。”
任远的电话刚挂,骆乔川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叼着三明治,去摸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啃剩半片的火腿险些掉到地上。
任远读懂了他的表情,看他犹豫着迟迟没接,只说:“实话实说就行……人在淮海医院。”
骆乔川咽了嘴里的食物,接通电话后只听那边的小子像平日里一样,藏着笑戏问:“想我了?……我刚睡着呢,什么事?”轻松愉悦的口气,确实是刚从从梦里醒过来的样子,新闻……必定是还没看到。
“翁晓宸出事了。”
那头顿了顿,马上就传来不屑的语气,“关我鸟事?”
“黎昕,我是说……”骆乔川停了下来,任远叫他实话实说,可目前的状况应该怎样说才最好?“他今早的班机出了事故,现在人在淮海医院。”
“……”那头忽然就没了声音。
“……哎我不知道具体的。我现在跟任远在一块儿,正往医院赶呢。”
“……”
“刚新闻里说他是背伤了,可能,危险不大吧,你别太担心……不然你过去一趟?”
沉默了半饷的人忽然间怒了起来,“操丅他妈我担心个毛?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怎么还不去死?……”
哐的一声,气急败坏地顺手砸了电话。手机甩出去砸在地板上,力气大地屏幕都裂开,粉身碎骨。
想他在的时候折腾自己,如今都要走了,还闹出个事来折腾自己。翁晓宸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就快被你弄死,就快要喘不过气,忽然想起自己几天前恶毒的诅咒,说巴不得他的航班遇上空难,如果这一次,真的不幸一语成谶……黎昕死命抓了抓自己发疼的头皮。
赶到医院的时候被告知翁晓宸刚刚被推进手术室。
由于降落的时候机头变形,他被卡在驾驶座里,背部的伤需要马上动刀。手术不大,但却也要四个小时。手术室门口等着几个荷航的同事,早上同在飞机上的一个空姐急到掉泪,乘务长也在,坐在一边拍肩安慰。看到任远走过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