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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嗤地一声笑出来，“我真的抓着你不放？”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当然。”他迅速起身，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清晰无比的“哼”，看也不看她一眼就直奔浴室，背影居然有些仓惶。得之实在忍不住，躺在床上笑起来，她笑得很用力感觉整个床都在晃，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很久很久。

翻身爬起来，顾不得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皱巴巴实在不成样子，反正他们两个彼此彼此，蹑手蹑脚走到卫生间门口，靠在墙壁上偷看，只见殷其雷正在认真无比的洗脸，浴室灯光照在他身上，有种让人安定的神采，让得之有种错觉，他们像隐居于世的仙人，已经这样过了几百年，未来依然要这样过下去，三生三世都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想？得之在心里OS，一定是因为昨晚做梦太多，现在大脑皮层太过疲劳，不然怎么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殷其雷没注意到得之脸上表情的变化，闲闲地问，“有新牙刷吗？你不会想让我用你的吧？”

“来，你让让……”得之从他面前侧过身子到壁柜里翻牙刷，丝丝碎发扫在他脸上，带着她独有的气息，让他有一刻的恍惚，喉头发紧，一种渴望自心底升腾而出，险些失控。觉得时光就在这一个停止该有多好，所谓的岁月静好，现实安稳。

正在发呆，得之已经将牙刷递给他，忍不住调侃，“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因为我昨晚给你当抱枕了。”

“那我还把床借给你了呢。”

“那是因为你抱着我不放。”

“那你……”余下的话马上就要出口，却忽然明白，他怕吵醒了她，只是害怕吵醒了她，就那样维持着别扭的姿势，陪着她睡了一晚，得之整个人立刻被暖意包围，似乎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他感受到了她的尴尬，于是开口，“那好吧，为了报答你收留之恩，我做早餐怎么样？”

“你？早餐？”得之一脸不可置信。

殷其雷双手抱在胸前，“你可以试试看。”

等得之收拾停当走到厨房，立刻明白，这顿早餐不用试就会让她终身难忘，而且，这男人煎蛋的姿势看起来都相当专业，桌上的牛奶冒着热气，土司烤的恰到好处，连平时觉得腻的培根此刻都显得诱人无比，看着他在流理台前忙碌的身影，那种家的感觉又回到她的心中，久久萦绕不去。

他看见了她，“怎么样？看起来可以吃吧？”

她见他穿着自己的小猫围裙，觉得异常搞笑，“这围裙跟不衬你，下次给你弄一个狐狸围裙……”

“好啊！”他扬着锅铲，回答得很确定。

“你骗人。”得之望着桌子上的食物，忽然想起那天他要求自己给他做饭，“你明明什么都会却不帮忙！”

他耸肩，“我没骗你，我没说我不会啊，但是我只会做这些。”

得之自顾自吃着早餐，不和他理论，这样热腾腾的早餐，已经多年没有吃到，忘记在哪里看到的，陪你吃早饭的那个人，会给你最后的幸福，这话不全对，但是早上可以吃到如此美味的早餐，绝对是很幸福。

满足的舔舔嘴唇，拍着他的肩膀说，“不错，真的不错，蒂凡尼的早餐也就这个水平了……”

他笑着看她的脸，“你怎么报答我？”

“啊？还要报答，我……”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已经湮灭在他的唇齿之间，这个吻和上次的不同，带着深深的渴望，在她唇上流连辗转，欲罢不能……他终于放开她，眼睛里闪着深邃的光芒，“好了，这样报答我就好了。”

想起那个吻，得之不由得脸红起来，从那天之后他们两人倒是认真的谈起恋爱来，恋爱的感觉对彼此来说都已经很久没有体验，于是都很认真的想要找到恋人之间那种状态，只是年末彼此都很忙，见一面都是极其难得的机会，每天只有一通电话，得之刻意的让自己进入状态，但是她对他和自己都没有太大的信心，回忆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阻力。

从茶水间的窗口望下去，行人如蚁，不知道那些人里面是不是也有人和她一样，有一段不能忘怀的过去，不能想，不能放。程不知不觉来到她身后，闲闲开口，“你最近很不一样。”

“是吗？”薄荷茶的香气在口中散开，清凉而甘甜，“因为我相信我自己可以做到一些事，而从前不相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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