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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路上司月有将杨天河的伤势说得仔细,可当杨兴宝真看见杨天河那白萝卜一样的脑袋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的,上前伸手想摸却又不敢,只得闷闷地问道:“爹,你被包成这样难受不?”
杨天河伸手,捏了捏小宝的包包头,随后摇头,表示他不难受。
“你怎么不躺着歇会?”看着杨天河还坐在她离开时的方向,开口问道:“这么坐着,你不累吗?”
杨天河摇头。
“你没事吧?”司月看着杨天河这个样子,很是不放心地问道。
杨天河再次摇头,顺便用疑惑地眼神看向司月。
好吧,她算是白担心了,“小宝,照顾好你爹,我去做晚饭,知道吗?”
“知道。”杨兴宝点头。
可实际上,司月是放心得太早了,看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父子两个,正准备杀鱼的司月不由得皱起眉头,“小宝,不是让你照顾你爹吗?跟着我做什么?杀鱼有什么好看的?”
杨兴宝委屈地瞥了瞥嘴,“娘亲,不是小宝,是爹,是他非要跟着你的。”
司月侧头,看着蹲在她身边的杨天河,“你跟着我做什么,去歇着吧。”
杨天河摇头,却没有半点动作。
得,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的,于是,接下来的好一段日子里,司月后面跟着杨天河,杨天河旁边站着个小不点,时不时地说一声,“爹,你小心点,前面有石子。”
对于这样的情况,司月是除了无奈的摇头之外,是别无他法。
杨天赐带着中乡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一进院子,他并没有先去堂屋,而是直接去了杨天河的房间,若是寻常这个时候,他们家早已经吃了晚饭,洗了碗,只是现在,司月和杨兴宝母子两人正在十分费劲地给杨天河喂鱼汤。
原本司月想着杨天河是病人,让他先吃好了,她和小宝再吃,这家伙硬是直愣愣地等着她,死活不愿意,没办法,只得她和小宝先吃。
司月舀了一勺子鱼汤,“小宝,来,给你爹尝尝,烫不烫?”
“好,”手里拿着青色手绢的杨兴宝点头,上前,小小的呡了一口,认真仔细地分辨后,才说道,“娘亲,不烫的,刚刚好。”
司月再将剩下的半勺子鱼汤喂进张开一条细细的缝隙的杨天河嘴里,“轻轻地,慢慢地吞咽,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千万别扯动了伤口,知道吗?”
杨天河按照司月的方法将还不够塞牙缝的鱼汤轻松地吞了下去,调整他的视线方向,对上两双紧盯着他的明亮大眼睛,眼里又有了笑意,“爹,怎么样?伤口痛不痛?”
杨天河摇头。
“那我们再来,”司月再一次举手喂汤,专注认真地动作在杨天赐出现的时候偏了一下,“小宝,快给你爹擦嘴。”
早就拿着手绢在一旁守着的杨兴宝,忙小心地给杨天河擦嘴,动作放得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到自家爹了。
“五弟,你等会再来吧,你看你四哥这个样子,一碗鱼汤估计要喝很久。”司月笑着说道,态度和杨天赐考乡试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冷淡而疏离。
杨天赐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四嫂,不着急,我可以等着的。”
司月看了一眼杨天赐,没在多说什么,继续慢条斯理,努力在不扯到杨天河伤口的情况下将这一大碗鱼汤都喂进杨天河的肚子里,只要一不小心白布条上沾了鱼汤,杨兴宝就拿着手绢给他爹擦。
最重要的是,司月和杨兴宝时不时会说出一些像哄小孩子喝药的话,这一家热热闹闹的三口人,似乎真的将坐在一旁的杨天赐给忘了。
小半个时辰的时候,司月碗里的鱼汤和炉子上的兑了好几次,总算圆满完成,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想到杨天河一会还要喝药,“小宝,过来坐下休息一会,过会还要给你爹喂药。”
“恩,”杨兴宝点头,乖巧地在司月旁边坐下。
“五弟,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了。”司月笑着问道。
“中乡,”杨天赐对于坐等了这么久,竟是一点也不生气,声音十分温和地开口,眼里半点没有之前的清高,中乡听了他的话,将手中滋补品递了过去,放在桌上。
“这是给四哥补身子的,不值什么钱,也不算顶好的,算是我的心意。”杨天赐继续说道。
司月看向杨天河,发现他依旧像之前那样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像是根本就没有听见杨天赐的话一般,如果不是了解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