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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之,妹妹生前未尝为亲族邀恩,然君不可不遍恩其族人。书家为妹妹骨肉,人皆有情,妹妹贵为一国之母,需为天下表率,难私情,终其一世,书家罕获符其开国之勋荣,今人已去,夫君当念旧情,照拂其族。现只捡紧要,留澄、凌中一人,余事日后徐图。
再次之,夫君数月不上朝,终非善事。君当自强,莫让天下腹诽,或否,妹妹纵然已去亦不得安生。
末,虽念君心如我心,两情久长,岂在朝暮,甘苦饮水自知,且眼下多事之秋,应谨言慎行。一周两三次至双仪宫为宜,余者自然另谋相会时机。言虽苦,良于行,望夫君谨记在心。阅毕速毁。”
我再三读了数遍,确信都铭记在心,便将纸张放在灯下烧了。回到床上,再度辗转,心内虽然多少有些抑郁,不过还是很快酣然入睡了。
翌日醒来后,我才再度为文晴湖的吩咐感到了烦恼。别的都好做,唯独不能经常见文晴湖这一点很折磨人。书金屏已经去了,又不能看到文晴湖,面对其他外人,我该如何才能排遣心内那一丝从来不曾挥去的彷徨?
今日没有早朝,可以晚些去上书房。我发呆了一会儿,强迫自己振作精神,方才起身。看到我出现在上书房,诸位大臣当即交头接耳,不一会儿便有数人要求觐见议事。我这些日子并未勤政,只好叫成雍将这些日子的政务捡紧要急迫的说了,再考虑如何处理积累的政务。
不知不觉日过午天,我便叫人先去用餐,午休后再过来议事。午休刚结束,时任礼部尚书的焦永轩便板着一张脸踏进上书房,问我何时遣返书澄和书凌至白州、钦州。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朕已经示意过了,相信近日便可起程。”
“近日究竟是哪一日?”
我无奈地瞥了一眼咄咄逼人的焦永轩,故意装作沉吟的模样,半晌才问道:“袭国公如今重病不起,书澄、书凌若就此返回任地,书家便无人主事。朕想留下一人主持书家,吏部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焦永轩皱起眉头道:“朝廷可没有空职供人享用。”
“上任又不急在一时。”
焦永轩看我心意坚决,无可奈何道:“也罢,臣以为可留书凌大人。”
我当即领会了焦永轩的意思了,书澄继承了袭国公的文官一脉的人际关系,而书凌则入伍接过了武将一派的人脉,彼此勾连,又和其他大门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掌握了国家的命脉。虽然我经过十年来的经营,才好不容易初步断掉门阀经商的门路,又在朝廷人事上勉强形成寒门和门阀分庭抗礼的形势,然而人事中的重中之重果然还是军队的归属。
门阀的可怕在于手中掌握武装,可以随意更换朝廷。先朝的覆灭迄今仍然是活生生的记忆,还没完全变成白纸上的黑字,当年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政变的人物大半都还健在呢。因此先帝高祖登基后,便大力推行将兵分离的制度,又想方设法驱逐门阀在武官中的势力,保证自己的统治地位,后来这一棒便交在我的手上。虽然我有好好的执行将兵分离的制度,可门阀盘踞朝廷近千年,要崩解门阀的枝干根茎终究非一日之功,只好一步一步慢慢来。
如今书凌在钦州担任司士,虽非武将,可到底和地方军队的关系过于密切。与其放他在地方培植武装力量,还不如将他召回做个没兵的将领。我便对焦永轩说:“这事你是专长,就交给大人你了。”
焦永轩拱拱手,告退了。紧接着又有数人求见。我喝了一杯茶,叫他们进来,开始下午的工作。
自此,我终于振作起精神,如常上朝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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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
春华秋实,时光倏忽,转眼间书金屏去世已经满一年。这一年里我都有乖乖按照文晴湖的吩咐时常去昭阳宫缅怀故人,陪妙喜打发时光;倍加照顾书家人,授予书凌四品武职后,又将书澄擢升为刺史,预计今年底调回京城授予三品文职,其余族人也各得其所,甚至有人犯案,我也特意关照,减轻其罪刑。焦永轩为首的大臣们颇有些微词,可都保持缄默,并未摆到台面上跟我抗议。
年底是任期期满的地方官上京述职的时期,我便发信给书澄叫他准备准备,然后招来尚书令和吏部等人,问可否将书澄擢升为尚书右丞。焦永轩扬起眉,当即上前振振有词将我驳斥了一顿。我早就料到会被骂,于是只是闷头装没听见,直到焦永轩说完,才悠悠说道:“书澄大人身为下州刺史,已是从四品,如今擢升为正四品的尚书右丞,而且以书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