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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磊搔起下巴,饶有兴趣地问我:“刘薇,齐瑜叫我问你呢。”
“我,我怎么知道他要问什么。”我咽口水,慌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听这话,齐瑜脸上顿刻乌云密布,沉声问:“我给你的那份申请单呢?”
“我做了检查,没事就——”我谎话没掰完,齐瑜一个瞪眼,已然是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从我给你那份单到现在这一刻,整座中心的所有心电图室没有一份检查报告是有关你的。你给我说说看,你是哪一天,哪一个时辰,是哪一个技师给你做的心电图检查?!”
冰雹尽数砸下来,我闭着眼睛嘟囔:“反正,已经离婚了,你管我那么多干吗——”
“刘薇!”打断我的是黎若磊。
我嗽地噤声,心知自己又说错话了。再回头看,齐瑜砰地一下踢开门走了出去。
黎若磊没好气地训我:“已经说了你多少遍。离婚是离婚,朋友还是朋友。”
“我怎么可能跟他做朋友?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架——”我发牢骚。
于凡瞅着我嘟起的嘴巴,静静衔起微笑。
黎若磊奈何我不得,叹气:“行,行,行。快把你的牛奶喝了!”
我重新举起牛奶杯,边喝边想:其实,我那前夫论人品也不算坏,就是脾气臭。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决定一刀两断,就不该再存有机会,免得不小心又被扯入这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毕竟,小余都说了,他没吻过林秀茵。哎,只能说,又有一个可怜的女人了。。。。。。
饮尽最后一滴牛奶。黎若磊摸了摸我脉搏,才允许我回去。
我慢悠悠地走在13楼中央的廊道上,有时兴致地探头望望两侧的手术间。按照他们的说法,以后这块地方我会常来。既然事实如此,我不如加把劲,把噩梦的阴影去除。
一路走过来,好像上台的女医师数目也不似是别人所说的那么少。大多女医师都是做微管术,也有部分参予胸腔镜手术。至于大型的开胸和急救手术,大概是体力的问题,女医师寥寥无几。在中心排名前十的术台女医师行列中,我知道的有我的师父李娟和廖绮丽。
小余说,我是个幸运的家伙,在ITTCU有最厉害的组长小马医师亲自带我。调离ITTCU,也有一梯队最优秀的女刀手天天训导我。
应该指出,李娟的野心很大,希望我最后能做她的拍档,成为中心手术医师一梯队的女医师组合。对此,我是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以做好本分工作优先,你争我夺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的目的很简单,作个齐伯母认可的好医师,见我的女儿小美。
当然,我尚听闻,廖绮丽曾主动向李娟邀请,欲成为我师父的拍档,李娟拒绝了。。。。。。李娟说不喜欢她,我对她也说不上喜欢或讨厌。。。。。。
前面,一名女医师走出手术间,脱下手套刷洗双手,继之摘下口罩和术帽。乌黑的长发在半空利落地一甩,灵巧的双手为垂落的青丝轻松扎上个清爽的马尾,而出水芙蓉的娇颜,散发着专业人员的沉静和自信。
是廖绮丽。我放慢脚步,考虑是否需要绕道而行。
来不及了。她见到我,噙起冷笑:“听说刘医师在术台上晕倒了,身体还好吧?”
“很好。”我干脆坦荡应答,“绮丽,你刚下术台?”
“六个钟头的急救外加开胸按压置换心脏。”她懒懒地打量我,“当然,还是比不上刘医师一个钟头的微管探察术,有两个主任亲自坐镇啊——”
冷嘲热讽我萧唯尚是听得明白的。双手插回工衣口袋,我缩缩肩头:“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她一声瞋骂:“就知道装傻!”
我脚步一顿,又强迫自己必须往前走。人生多有不如意的事,何必为此争执?
下班回家前,我去看了下琪琪。
张护长说小男孩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闹别扭,晚上喂了饭后,几个医师护士好不容易哄了他睡着。
熟睡的孩子喜欢把指头放入嘴里允吸,这个可爱的小动作让我想起了母亲。母亲常笑着纠正我这个一模一样的坏习惯。
怜爱地把小指头拉出来,我留恋地摸摸孩子的脸,才不舍地离去。
走出中心大门,秋风刮得正紧,我揪起衣领御寒。不会儿发现门口正中央停放着一辆外院的急救车。雪白的车身外面涂漆一串醒目的蓝色字母:WHOLEHEARTED。
不由留心多望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