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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不在他这个小没良心的弟弟的考虑范围内了。

不得不说陆关山这番明里暗里的回应让江翰行很满意，虽然他只是个没多少“排面”的继父，但对江绒的关心却依旧实实在在。

陆关山自是乐于看到有更多人疼爱他的小绒，拥有着殊途同归的目的，两人自然你一来我一往聊得格外畅快。

等到晚餐的时间点，江绒和沈清韵终于一起从二楼下来，现在又不是大清没灭亡前的老古板时代，无论江家还是陆家都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知道两人今天已经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沈清韵难免要多问上一句：“你们证都已经领了，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江翰行一手厨艺是真得很不错，尤其江绒现在已经完全度过会孕吐的时间，一顿饭吃得自然格外舒坦，听到妈妈的问题后，他昂起头毫不犹豫回答：“我们不打算办婚礼！”

“什么，不打算办婚礼？”

只在江绒话音落下的瞬间, 沈女士立刻因为太过吃惊倏地从座椅里站起来，对上自家儿子呆懵懵的茫然眼神，沈清韵好不容易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上头的情绪, 转而又将不善的视线落到陆关山身上。

“小绒乖, 你跟妈妈说, 是不是陆关山不愿意跟你举办婚礼？”沈清韵伸出去的那只手不受控制颤抖着, 甚至她嗓音里都已经带上明显夹杂着愤怒的颤音。

江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沈女士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在茫茫然对上妈妈愤怒到无法自抑的眼神后, 他几乎下意识摇了摇头：“不……不是的妈妈, 这是我跟小叔认真商量很长时间做下的决定, 毕竟我现在还只是个纯粹的大一生，肚子里这个宝宝纯粹是个意外, 我还有很多很多其他想要去做的事情。”

陆关山向来是个做事周全、思虑稳妥的人, 他自然想跟心爱的男生按照世俗流程，在众多亲人、朋友的祝福下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但显然他爱的是江绒这个人, 而不是非要一层宣之于众的关系将男生严严实实裹挟起来。

在元旦跨年那夜后, 陆关山将两个选择放在江绒面前供男生可以自由决定, 并耐心说明做下选择后那男生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

江绒已经不再是生长在首辅府后院没有半点思考空间的小傻子，更不是曾经浑浑噩噩非要跟妈妈闹别扭的坏小孩。

京大浓郁的学习氛围和身边优秀的同学、老师们让江绒学会很多很多, 渐渐脱离懵懂无知状态的男生深深明白什么对自己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他想要成为像小叔那样格外优秀的人，而不是只做大家口中“陆先生的爱人”。

对上儿子从懵懂茫然变得格外坚毅的眼眸, 沈清韵的情绪几乎瞬间平定下来，与此同时坐在沈女士另外一边的江翰行也已经理解江绒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清韵, 坐下来好好跟孩子说话。”江先生伸手轻轻拉了一把妻子身上的连衣裙，开口时的语气中带着熟练安抚的意味, “现在这些年轻人都以事业为重，小绒既然已经跟关山领了结婚证，什么时候办婚礼自然就没那么重要了，眼下闹腾一场婚礼确实热闹，但之后小绒在学校估计会承受很多同学看过来的奇怪目光。”

世人总是喜欢看旁人的热闹，尤其喜欢看那些他们碰触不到豪门里的热闹，更喜欢用异样的眼光给处在热闹中心的人增加很多莫须有的偏见，这些都不是陆关山想让江绒承受的没必要的负担。

那一阵上头的气恼过后，沈清韵顿时明白过来丈夫的意思，同时她心中也在不由自主为儿子的成长感到欣慰，随即她再抬眸看向陆关山的视线已经从复杂逐渐变得温和起来，好一会儿后她才格外真诚开口：“谢谢陆先生，小绒到底是个刚成年的大孩子，以后还需要你多看顾着点儿。”

这是一位母亲将自己的孩子真诚交托给他未来的伴侣，满满的欢喜之下还带着些不宜察觉的惆怅和遗憾，到底以后陪伴儿子走过漫漫人生的会是面前这个男人。

面对沈女士隐隐带着些恳求的态度，陆关山回答得自然慎之又慎：“沈女士请放心，我答应您的事情自然会一一做到。”

江翰行今天做了道非常美味的松鼠桂鱼，虽然光看卖相或许没有枫溪大厨做得那么漂亮，但酸酸甜甜的酥壳入口后略微带着些焦脆的口感实在太棒了，任由妈妈和小叔一来一往聊得热闹，江绒只管低头跟江乐安一起分享美食带来的快乐。

江诚裕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饭桌上格外多余，见左右没谁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干脆同样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