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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步又说:“我这辈子都当你是我大哥!把你放在这儿!”
他抬手,拍了拍心脏的位置。
程嘉言笑了声:“算了,这儿还是留给你未来的老婆吧。”
丁步喝干一瓶酒,放下空瓶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又看向沈薏,说:“沈姐,我程哥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对他!”
沈薏抬起头,看向丁步,他满脸通红看样子是喝多了。
沈薏说:“你少喝点,明天还要送货。”
程嘉言瞥了她一眼,捻着一颗毛豆壳没说话。
丁步摆摆手,说:“我没喝多,”他顿了顿,又说,“我说真的沈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不是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我早就追你了!”
他说完,又开了一瓶,灌了几口酒,然后更加语无伦次。
程嘉言推推他脑袋,说:“别乱说话。”
丁步口齿不清道:“我说真的!”他看向沈薏,又说,“沈姐,你真漂亮……”
沈薏叹了口气,不跟一个醉鬼纠缠,只随口说了一句:“谢谢啊。”
程嘉言瞧了她一眼,半晌,哼笑一声。
沈薏莫名其妙。
丁步又抓着程嘉言的手喊:“程哥,我一定把钱还给你,你信我。”
程嘉言抽出手,喝了一口雪碧。
沈薏看向他,忍不住又问:“你那些钱到底哪来的,”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准转移话题。”
程嘉言扯扯嘴角:“不是说了,卖命。”
“卖谁的命?”
“我父母的命。”
沈薏一时语塞。
程嘉言仰脖,喝干了剩下的雪碧。气泡刺激味蕾,又在喉间纷纷炸裂。
丁步已经喝趴在桌上,沈薏瞥了他一眼,轻声问:“你的父母不是火灾去世吗?”
程嘉言抬起一条腿,踩着板凳,一手手肘支着膝盖。他又开了一罐雪碧,然后说:“嗯,我爸妈的抚恤金。”
沈薏舔了舔唇,没说出话。
程嘉言看向她,说:“我曾经发誓一辈子不会动这笔钱。”
“那为什么……”
程嘉言说:“就像你当时决定卖掉店铺一样。”
时间渐晚,越接近半夜,沙滩上人就越多,都是出来宵夜的。
海风习习,有腥咸的味道。
沈薏舔了舔双唇,没再说话。
程嘉言结完账,把丁步扛上车,然后对沈薏说:“开车小心点。”
沈薏点点头,说:“你也是。”
程嘉言笑了声,开门上车,很快扬长而去。
路上,丁步迷迷糊糊地喊:“程哥,我好难受,想吐……”
程嘉言瞥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说:“咽下去。”
丁步却猛地扒着窗户,吐了一路。
“靠!”程嘉言猛地停车,下去一看,果然看见车门上沾了呕吐物,泛着酸臭。
程嘉言拧眉,打开副驾门把丁步拽下车,往路边一扔,说:“吐干净了再上来!”
丁步对着草丛泛起呕意。
程嘉言走远了些,仍听到那边的声音,正要开手机音乐,却不想手机先在裤袋里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是袁琮。
丁步那边还有一会儿,程嘉言接通电话,说:“什么事?”
“我到沿海了,明天一起吃饭?”
丁步已经直起了身子,此时正茫然地抓着后脑勺四处打量。
程嘉言朝他挥了挥手,继续跟袁琮说:“没什么必要。”
袁琮说:“尔琪,尔琪的事你也觉得没必要?”
丁步已经踉踉跄跄地朝他走来,程嘉言看了一眼,又说:“她怎么样跟我已经没有关系。”
袁琮咬牙说:“那潘杰呢?”
程嘉言呼吸一滞。
袁琮说:“我有潘杰的消息。”
程嘉言过了会儿才恢复正常,低声说:“电话里告诉我。”
袁琮说:“事关重大,电话里说不清。”
程嘉言冷笑:“袁琮,你有病!”
袁琮说:“有病的是你!这么多年了还躲着我们,你几个意思呢?!”
丁步已经走到程嘉言面前,像是没看见他在打电话,大着舌头说:“程哥,这是哪儿啊?”
程嘉言抬手,推着他的脑袋把他推远了些,又对电话那条说:“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