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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谈使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薛彦良。”
军师“咦”了一声:“薛彦良是江大人一手提拔的,入仕还不久。他二人都不是主和派,怎么会派他来?难道……”
亲兵道:“难道那些主和派嚷那么大声,个个是软蛋,没人敢请命来和谈?”
军师看向君泽:“大帅,这是江大人在助您啊。”
君泽沉思片刻,对亲兵道:“你带几个人,在和谈使出关前截住他们,把人留下,只带信物来。”
亲兵和军师都愣住了:“大帅,这……”
闻拾山第一个反应过来:“您是想偷梁换柱?”
君泽应了一声:“江大人不知前线凶险。此去我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带个文弱书生更容易折在里头。”
但偷梁换柱的话,用谁来换?
需得能武,最好是在军营待过,对敌人有所了解的。又需得能文,面上至少看起来得是个文官。哦这个薛彦良还比较年轻,不到而立,故而也不能找个年纪大的。
闻拾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他在一阵微妙的沉默中开了口。
“大帅,末将愿往。”
君泽看见密信时就有换人的想法,正好这闻小世子读过书,又在后勤接触了许多人,本意是让他在军营里寻一个长得斯文点,愿意趟这趟险的人。
君泽转过身正视着他。
军师先开了口:“我的世子,这可不是玩笑的,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谁能向老侯爷交代?”
闻拾山眉头皱成了川字:“我是北线将士一员,不是谁家把战事当儿戏的纨绔。纵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足以做守国安民的一块砖一抔土。怎么不能交代?”
他说了一通,蓦地意识到一时气急,有些口不择言了,忙道:“但凭大帅调遣。”
君泽没接话,转而道:“身手怎么样?”
闻拾山平时没落下功夫,但闻家世代文臣,他也没几个比照,不敢托大,只能说:“尚可。”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一阵劲风直朝腹部袭来,身体比脑袋更快反应,屈身躲过了。
君泽出手又快又准,力道也大得不像孱弱病人,几招下来,闻拾山便挨了他一拳。
他捂着肚子正羞愧懊恼,就听君泽说道:“能接我三招,身手不错。你有一片丹心,我自然也没道理阻拦。”
闻拾山愣了片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大帅……”心潮澎湃,又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亲兵拍了拍他的肩:“别乐太早了小世子,接下来的路坎坷着呢。”
亲兵办事利落,没过几日,便带着关内的消息和和谈信物回来了。薛侍郎一听沈大帅的打算,当即带着亲信隐匿在了燕城,还贴心地附上了一幅自己的画像。
入敌营后,君泽免不了要和这位闻小世子配合,于是这几日都留他在帐中,一来商谈计划,二来互相磨合磨合性子,几天下来熟稔了许多。
令闻拾山吃惊的是,君泽几乎安排和推演了即日起,到打下巴林部后的所有事情。倘若事情真朝此发展,这已经不是战略了,更像是预言。
他想起曾经看过沈将军的一句话:兵法三十六,皆人心尔。
君泽拿亲兵带回来的画像跟闻拾山比了比,年纪是能勉强凑上,但闻拾山看人的眼神太纯粹了,少了那么一些文官的精明。军师给他画了一点细纹,又亲自指点了一番,君泽再看时,倒真像那么回事了——
反正糊弄那些没见过薛大人的蛮人足够了。
临行前,君泽将那一摞战事安排都托付给了李将军。
李将军虽然性子急躁了些,但对沈大帅忠心不二,只要是定下的事,就不会再追问,一丝不苟地执行军令。
北风卷起出行队伍的旗帜时,远在京城的兵部尚书江大人从清梦中惊醒。
他收到了一封私信,送信人隐秘,不能外传,家丁只好在这时叫醒他。
江大人打开一看,先看到了薛彦良的落款。待看完内容,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这沈大帅,简直就是阎王派来索他命的!
于是兵部尚书清早纵马闯进了户部尚书齐大人家大门,将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齐大人暗骂了他一百遍,头重脚轻地听他叨叨了半晌,终于听了个囫囵。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摇头:“不成,朝廷已经在往赔款做准备了,这时候你找我要军备,皇上知道了,你我拿什么说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