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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作不得数,他往后会遇到更多的人,你怕他在漫漫岁月中忘了你,怕他爱上别人!”
“为什么不接受我呢?我给你比魔族还长的寿命,这对你我都好……”
晏伽眼底的厌恶不加掩藏,一把捏碎了那还在喋喋不休的混沌:“有没有人说过,你们真的很话多?”
耳边仍是一片潺潺水声,以及船头两人的轻语。但是唯有混沌刚才那番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两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半月,方到了越陵山。晏伽觉得自己的身体休养得差不多,脸色不再那么差的时候,才在幽篁镇外的烟波渡下了船,带着顾年遐一同上山。
整座越陵山如今都知道晏伽回来了,挤在拜月顶上几乎水泄不通。晏伽一袭黛青色流云衫堪堪披身,坐在天青堂里喝茶,笑得毫不收敛,一如从前那般大摇大摆:“哎呀,我可真是古往今来受到如此爱戴的掌门第一人啊。”
林惟竹立刻说风凉话:“师兄,这些弟子为了看你可都是逃学来的,玄鉴堂里都没人了。你且等着吧,看臧长老不收拾你。”
晏伽喝了口茶:“臧长老如今脾气好多了吧?我怕什么?难不成她还要门规伺候我吗,哈哈哈……”
“晏伽!!”
门外传来一声女子的怒吼,连茶杯都震了三震。晏伽眼睛猝然瞪大,忙不迭地从主位上滚了下来,吓得魂都飞了一半:“臧长老?您老来得这么快?!”
臧琼云进门不由分说便朝他甩了一捆竹简,晏伽熟练地躲开,将竹简接在手里掂了掂:“臧长老,好歹给我一个面子,真的一上来就用门规砸我啊?”
他对着臧琼云向来是嬉皮笑脸这一套,反正现在对方也不可能再给自己上门规了。
臧琼云依旧穿得一丝不苟,连发髻也梳得端正极了,可惜一看到晏伽,她便哪里都气不顺:“一回来便闹得山门上下鸡犬不宁的,听学修炼都丢开了,你好大的阵仗!简直丢人现眼!”
“您老刚出关,可别气着了。”晏伽说着就要遁走,“我就不在您跟前讨嫌了,告辞告辞。”
臧琼云一抬佩剑拦住他:“急什么?我还没问你话。听说你将一个魔族带上山来了,眼下人在何处?”
晏伽看向林惟竹,后者急忙摆手撇清干系,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我让他待在山塘了。”晏伽说,“那儿偏僻无人,他不会乱走的。”
“三年前,顾氏一头白狼以一己之力宣战整个仙盟,将越陵山搅得天翻地覆,竟还惹得顾氏族长与大祭司亲自来要人。后来怀钧不准旁人插手此事,便也没下文了。”臧琼云道,“就是他吗?”
“毕竟是顾氏的少主、如今的顾氏族长,既然来了越陵山,自然要以贵客之礼相待。”晏伽也正经了些,“从前山塘是我的住处,让他暂住也算合适。”
臧琼云面色缓了三分,似乎也懒得和他计较太多,只道:“怀钧还没回来,这些天都没有消息,你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过问?”
“他有些私事,我也不好插手。”晏伽道,“不过钧儿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想必不会以一己之私误事。”
他将竹简丢还给臧琼云,退后行了个拜见礼:“弟子先回去了。”
方才喝茶的时候,晏伽已经听林惟竹说过,这几日不周山方向似乎有些不寻常的躁动,她的天眼看不出太多异状,和苏获一起将此事呈告臧琼云之后,几人又一同去了趟青崖口,全然无所获。
看似弦无双又回到了暗处,越陵山危机四伏。但晏伽却不着急,甚至还有些好整以暇,仿佛全然未嗅到即将逼近的危机一般。
顾年遐坐在山塘的院子里,望着头顶的秋海棠出神。一片花瓣落到他鼻尖,顾年遐小心地吸了吸鼻子,没有动弹。
晏伽踏入院门便看到这幅光景,顾年遐的头顶还戴着自己给编的花环,可惜已经干枯得看不出原本的金黄色泽。他心里忽然变得湿漉漉的,过去拈走了顾年遐鼻子上的落花,说道:“把这个摘了吧,我再给你编一个。”
花死得太快了,从枝头折下来不过几个时辰就开始打蔫儿,晏伽似乎没有任何办法让它多留上一时片刻,毕竟这世上一切总要走向枯槁。
“这个我要留着的。”顾年遐将摘下来的花环放到腿上,牵起晏伽的手,“刚才你那个伤了腿的师兄和个子很高的姐姐来看你,你不在,就和我说了几句。”
“说什么了?”晏伽捻着他的手指,问道。
顾年遐道:“问我你醒来之后过得怎样,不过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