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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我治了伤,顺口说了句还挺软的。”顾年遐说,“他那还只是摸到尾巴根呢,后面更软,别人都不知道。”
晏伽难以置信:“他还摸你尾巴根了?!”
“对啊。”顾年遐奇怪道,“怎么了?”
“你的尾巴怎么谁都能摸?”晏伽没好气道,“小心哪个心思不纯的,哪天一口给你咬断了。”
他没控制好力道,说话的同时手劲儿也重了些,顾年遐痛得一缩,尾巴“啪”一声卷住他手腕,非常无辜地回头瞅了他一眼。
晏伽心虚地松了手:“我不是故意的。”
“这次是真的疼了。”顾年遐哼哼道,“比混沌咬的还疼。”
“那你想怎么样?”晏伽无奈问道,“别得寸进尺啊。”
顾年遐晃了晃尾巴,心思昭然若揭。
晏伽咬着牙,忿忿道:“顾年遐,你行。”
说这话的同时,晏伽隐约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对劲,他好像早知道顾年遐会提什么要求,这次他却说不上来抗不抗拒,反倒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期待?
发现这件事的瞬间,晏伽觉得自己脑仁嗡的一下。
他知道自己这样一步步妥协、接纳甚至习以为常,其实是不应该的。即便顾年遐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孩子,自己也是受人之托照顾对方,但有些举止还是逾矩过头了,顾年遐不懂,他不该也不懂。
他低头看着已经乖乖趴好的小狼,踌躇半天,犹豫着将手放在对方尾根上。那处连着里面的肌肤,法力幻化出的衣裳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修长的尾骨,用手戳一下,就愉悦地动一动。
顾年遐回头看他,眸色忽的一暗,问:“刚才徐晚丘说,三年前你曾经被仙道围杀,为什么?”
晏伽的手没有停,云淡风轻道:“我不招人喜欢,说白了就是招人讨厌。他们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们,所以那些人觉得我处处与他们作对,两方龃龉不断,互相看不过眼,总有一天会生事。”
顾年遐想了想,果断道:“肯定是他们不对。”
晏伽失笑:“为什么?你也看到我行事风格了,有时候的确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我做事让许多人无法接受罢了。”
“我就是这么觉得。”顾年遐趴在枕头上,悠闲地数着面前帐子垂下来的流苏,“你肯定不会错的,你怎么会错呢?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觉得你做什么都很厉害。”
晏伽忽然觉得有些感慨,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与形形色色的人萍水相逢、或互生纠缠之后,还能有一个人如此笃定地信他。
顾年遐所想比人族要单纯得多,一个生来就不知道“弱小”、“权衡”与“周旋”为何物的种族,自然要更纯粹,却也更容易被伤害。
“这世上没有谁是永远值得相信的。”晏伽说,“我也一样。”
“为什么?”
“因为我所见的前路也在迷雾之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么走下去是对是错、值不值得。”
晏伽的手停了,微微有些出神。他想起来自己曾经面临过的无数岔路,每次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他其实都不敢说前路是否一定如他所想。但是整座山门的前路和命数都压在他肩上,作为掌门,最不该有的就是踌躇退缩之意,他只能向前走。
哪怕前面是悬崖,他也不会再有回头路走了。
顾年遐的尾巴渐渐晃得越来越慢,最后也不动了。他趴在晏伽腿上睡过去,呼吸安稳,手指微微蜷缩,偶尔还抖一下。
这个时候晏伽忽然想起那只蜉蝣的话,自己命途不算很好,或许以后会连累顾年遐。一切都像是终将应验的诅咒,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走才能避开。
不久,徐府的夜值弟子在外面敲了敲门,压低声音:“两位,我们家主有请。”
晏伽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把顾年遐抬到床上,轻轻搭好被子,起身往外走去。
温哲久正在书阁里浏览徐晚丘的藏书,忽然听得身后一声轻咳,他转过身,猝不及防撞上一张熟悉的面容。
“你还活着?”温哲久脸上的震惊之色不像有假,连晏伽都觉得奇怪,难道这个人真的只是猜出顾年遐背后有人,而不知晓具体身份?
“啊。”晏伽的浑劲儿一天不发作就难受,“我可真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温哲久很快就平复了脸色,勾起嘴角笑得像只狐狸一样:“我是真的没想到,晏伽,你竟然有这么大能耐瞒天过海,假死骗过了仙盟。”
“你想要怎么样?